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受罪、忍受力强成了可炫耀的事,亏她说的时候还能满脸自信好像高人一等。
今天他打算见识见识她怎么徒手抓鱼怎么钻木取火。
钟鼎楼坐落在大禾农庄的人工湖边上,这个名字又土又洋溢着一股浓浓的汉奸气,季家人就不怕影响他们家的仕途?
季鹤鸣说以前不叫这个,是他妈非要改的,他妈名字里有禾,这个农庄又是她的陪嫁自然她想怎么改就怎么改。
这种规模这种地段,国外叫做庄园,国内一些人喜欢装低调就叫做农庄。一年到头也许没人来住几次,可一年光维护费就不菲。
不算顶楼的天台一共五层,三楼是全部打通的,平时私人宴客都在一楼二楼,主人家的休闲生活都在三楼以上。
北城嘛,蝼蚁想住个像样的洞穴可能要穷极一生,成盒前都未必能还清。
可有一些人,但凡稍微能上的了台面的有一些人,天子脚下皇城边上有那么几个鱼塘、几个山头、几座林子再正常不过。
谁家郊区要是没几亩地,都不配在北城这群皇亲贵胄里抬头说话,这就是现实。
荆家的根本不在京,所以这边除了几套房子和几家公司以及几家办事处就再无其他,荆家也不打算在这边布局,海派和京圈向来有壁垒,各混各的。
三楼的陈设是仿古设计的,各种黄花梨、紫檀木的太师椅八仙桌将通亮的三楼衬的暮霭沉沉的。
荆郁理解不了这种品味,荆家老宅宋家书房都是这种风格,也不知道是老年人的复古怀旧还是就是单纯的为了彰显逼格。
他没跟其他人打招呼,而是抓了把鱼食在三楼的露台池子边喂起了鱼,看到鱼就想到那个呆子,这个位置刚好能看到湖边的亭子,可惜看不到亭子里面的人。
这池子水不深,一会让她去湖里给他抓去。
屋内的人跟他的年纪相差的不算大,最大也不过二十五,可一个个开口经济闭口仕途的,一个个嫩生的绿黄瓜刷黄漆装老油条。
倒是没人谈论学问,白瞎了这满屋书香。
偶尔一两句做空、狙击、投标从里面蹦出来,哪怕他不想听也免不了往他耳朵里钻。
不知道听到什么他突然笑了起来,有意思,就像在听街头巷尾的白马褂大爷高谈阔论指点世界格局一样有意思。
还真能让他听出点新鲜来。
“怎么躲这儿来了?”
季鹤鸣给他倒了杯酒,他没接,只是捏着手里的鱼食有一下没一下的往池子里砸。
“清净。”
季鹤鸣笑道:“怎么,听他们满口不知天高地厚的诳悖,听不下去?”
“每个地方的规则玩法不一样,有什么听不听得下去的。”
“在你aaron?荆面前谈论基金货币金融,不是关公面前耍大刀还能是什么?”
荆郁顿了一下,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一脸坦然的季鹤鸣,不知道他怎么知道的,不过他也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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