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祁淮咬了咬牙,将心酸压回去。
不管白应榆怎么想,他该解释的要解释:
“新闻是祁廷韫早就想好的炒作方式,最近公司运营得不算好,是我爸让我去谈得合作,你看到的那个新闻里每一个字都是假的。这几天合作谈完,我就回去找你,当面向你说清楚。”
白应榆视线空洞地看着窗外路灯下晃动的树影,他嘴唇开合,喉咙动了几下后才吐出声音:
“你没有必要向我解释这些,我马上要搬走了,你不用找我的。”
闻言,祁淮心中咯噔一声,身体僵在驾驶座上动弹不得,搭在窗上的手被冷风吹得通红,他浑然不知。
不知怎地,他想起了重逢时遇见白应榆,对方说是不是要逼得他再逃走。
祁淮心里突然慌了,他像是被丢弃在荒野的孩子,无措地不知如何是好,白应榆的两句话逼得他红了眼:“你要去哪?”
“……”白应榆没说话。
“别再消失了好不好,我没勇气再去找你三年了榆榆。”
“……”
“你知不知道这三年找不到你的每一天我都快疯了,白应榆!”一字一句都如泣血。
黑暗中,白应榆坐在床上,破碎的月光照进来,他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上只剩下干涸的泪痕,手紧紧握成拳,那指甲刺得掌心的嫩肉隐隐作痛。
他一遍遍告诫自己,祁淮惯会演戏,这都是骗他的手段。
“我已经没什么可以给你骗的了。”白应榆泪蓄满眼眶,声音很轻。
“什么?”风声呼啸而过,祁淮有些听不真切,只能依稀听到白应榆带着哭腔的声音,“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我现在回伦敦,你等等我好吗。”
祁淮心提了起来,手从窗上拿下来,关节冻得动弹不得,红了一片。他伸手转动钥匙,几次都没使出力气。
“我说,我和喜欢的人在一起了,我们要一起同居,你不要再来找我。”白应榆开口道。
终于,一切都归于寂静了,那风携着刻骨的冷意从泰晤士河吹到了黎市无人的街道。
祁淮握紧手机,很久他听到自己的声音:“你说谁?”
“我谈恋爱了,你不要找我,之前不和你说是因为想骗你,报复你,现在看到你已经订婚了就没什么意思了,我早就和别人在一起了。”白应榆是故意的。
白应榆承认自己就是既混蛋又幼稚,三年前离开时幻想过无数次要怎么去报复祁淮。
可每次见到祁淮时,不论自己如何恨对方,甚至对方像是尾巴似的跟在自己身边,他都没忍心用同样伤人的方式去报复回去。
白应榆把这些归因于自己的心软,他想如果祁淮重逢后对自己说的爱里,就算十分有九分是假的,那也还有一分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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