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嗖地抬起了头,结果一下子就发现,自己已经不再是直直地躺着的模样。
而是靠在林非轶的肩膀上,整个人几乎都黏在林非轶的身侧。
此时此刻,林非轶正垂下眼看着俞心。他漂亮冷淡的丹凤眼里没有什么多余的情绪,没有烦躁、没有不好意思,只有淡淡的、陈述事实的意味。
“宣讲会结束了。”
林非轶说。
声音带着微微的哑,落在俞心的耳朵里,像轻轻地勾了一下。
“啊!对不起对不起。”
俞心慌忙起身,差点撞到林非轶的下颌。
“我是睡迷糊了吗?”俞心更加尴尬了,他有些无措地问道,“其实你可以把我推醒的……你的肩膀麻了吗?”
“没。”林非轶动了动肩膀,虽然他说没有,但俞心能够看到他转动手臂时滞涩的感觉。
“真的很抱歉……”俞心的声音很是苍白。
他们两个人之间的社死关系似乎转了个弯,从林非轶的社死变成了俞心的社死。这一转变让俞心无所适从,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自己和林非轶这个越来越复杂的关系。
俞心知道自己的毛病,他总会觉得,别人欠他什么无所谓,但他一点也不想欠着别人的。不然他就会坐立难安,好像自己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一样。
忽然,他感觉到林非轶拍了拍他的肩膀。
林非轶手心的温度顺着单薄的t恤衫传到了俞心的肩膀上,让他冷得有些僵硬的手臂好像恢复了些许知觉。
“你的声音听起来不对劲。”林非轶说,他的眉心蹙起,“感冒了吗?”
“啊?”俞心方才一直沉浸在尴尬之中,这一提醒,他才意识到自己还是有些头昏脑涨,手脚虚软。
“出了一身汗,又吹空调?”林非轶似乎有些无奈,“走吧,去买点感冒药吧。”
俞心稀里糊涂地就被林非轶从会议室带到了药店。
林非轶压根没提刚刚被当成人肉靠枕的经历,姿态十分自然的,像一个认识很久的朋友一样带着俞心就进了药店。
“老板,有感冒药吗?”
林非轶简洁地向药店老板问道:“他出了汗又吹空调,现在好像有点感冒了。”
“好嘞。”老板麻利地开始在货架上寻找了起来。
俞心有些局促地看着林非轶,小声说:“谢谢你……”
林非轶瞥了他一眼:“没什么可谢的,只是小事。”
他顿了顿,又说:“而且,我们现在的关系,应该算是朋友吧。”
“朋友?”俞心一下子有些磕巴,“是,是的,算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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