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他们如约回了首都,盛遇需要去接受下一次治疗。
暴雨连绵,山体滑坡堵住了去路,单行道车辆绵延成弯曲的长龙。
车内寂静,仅有雨刮器时不时运作发出重复的声音。
堵车耽误了后续行程,小唐的电话一个接一个,就没中断过。
“对,麻烦稍等片刻,路上堵车。”
她像一只机器猫,接电话时还点头哈腰的,一个劲道歉。
应该是让人等急了,对方的态度不算好,小唐抿着唇,硬着头皮陪笑。
许听芜略微皱眉,扯过她的手机,简明扼要对电话里说:“我是许听芜,现在拒绝接手贵公司的案件。”
本来就是回云槐镇一趟,律所里顺便给她派了份轻松的活,她一开始没打算接。
看了眼窗外路边的标牌,还有两公里到云槐镇。
她直接取了副驾上的伞,抱了一捧向日葵,推门而出。
小唐焦急地想要跟随,许听芜让她先回镇上,在酒店等她。
她撑开伞,在暴雨如注中迎着寒风前行,走了一段公路来到西岁山脚下。
上山的大路被封了,她只能走小道。
高跟鞋不太方便,陷入了泥泞中,许听芜脱下鞋,扔到一边的草堆里,捧着向日葵,开始爬山。
西岁山来过好多次,沿路的风景她熟稔于心,暴雨冲刷山体,她每一步都走得艰难。
后来,她索性扔掉了雨伞,将向日葵小心地护在怀中,拽住拾级而上的锁链攀登。
她的心跳加快,呼吸也急促,脚踩在冰冷的石阶上,哪怕是春天也刺骨寒冷。
有几次摔倒,她膝盖和手掌都磨蹭出了血迹,她咬着牙重新站起,雨水淋湿面庞,模糊她发红的眼眶。
她不能停,需要在太阳落山前赶到山顶。
爬了大概三个小时,她终于狼狈地看到了顶端的风景。
雨此刻也停了,许听芜一身衣服已经满是泥泞,四肢僵硬,她跌坐在原地缓了好久,最后朝一棵大树下走去。
苍翠茂密的大树被冲刷干净,片片绿叶在落日余晖下宛如金鳞。
她抚摸大树下一块石头,将向日葵放在脚下:“盛遇,我来等你了。”
暴雨已经把蒙尘的石头洗净,她指尖一遍遍勾勒着,露出淡然温存的笑意。
她坐在石头前,头轻轻倚靠,幻想着和他一起看辽阔平原。
“生日快乐。”她笑说,“我都快忘记自己多少岁了,你知道吧,年满三十后,我就很不想记起年纪。”
一缕春风从树叶罅隙拂过,像是探出了一双手,轻轻抚摸她的脸颊。
“是你吗?”许听芜抬头望,忽然笑了。
树叶飒飒低吟,太阳渐渐西沉,落了一片盛大的余晕,在她身边徘徊不定。
她独自望向落日,感觉有什么声音在风中飘,温柔一如当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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