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和尚转头对中间的和尚低声说了一句话:“师叔,她醒了,我们可以走了。”
那个和尚点点头,叁人站起身。
花千遇的目光落在,那为首的和尚脸上,他的相貌看起来尚在青年,约莫二十六,七岁左右,能被称作师叔,看来他辈分很高。
为首的和尚,见得花千遇眼中的探究,他露出温和的笑容,表明自己并无恶意,喧了句佛号,双手合十道:“这位施主,贫僧见施主独自睡在此处,大漠中危机甚多,顿觉不安便擅自静守在此,多有冒犯还请施主见谅。”
他略微低沉的声音说不上有多好听,但是语调从容,不紧不慢,透着一股祥和韵味,另倾听者极为舒心。
哦,喜欢多管闲事的和尚。
花千遇弯唇一笑,不甚在意的说:“即是如此,那便多谢法师了。”
那和尚温声说道:“无事,施主不见怪便好。”
花千遇的目光扫过这叁人,并不打算就此让他们离开,她状似不经意的随口问道:“西域鲜少有中原僧人来此,不知法师西出中原,所谓何事啊?”
“听闻西域有一佛国于阗,藏有梵文经书,佛法典籍,贫僧等人是来此取经的。”
他并未保留,将所行目的全部讲于花千遇听。
取经?唐玄奘?
花千遇怔了一下,目光流露出一丝古怪,她问:“敢问,法师法号?”
“贫僧法号,法显。”
“这是贫僧的两位师侄。”他指着左侧的武僧说道:“常悟。”
看向白净的年轻和尚,又道:“常慧。”
那两位僧人,皆合十对花千遇施礼。
原来不是唐僧啊!吓她一跳,她就说自己写的文里面应该没有融合西游记啊!
明白了心中的疑惑,花千遇学着他们的样子双手贴在一块合十,别扭的回了一礼。
“于阗在丝绸南路,渡过玉门关之后,走南路一路过且末,精绝,其后便是于阗,法师怎么走北道?”
对于花千遇源源不断的问题,法显并未表露不耐,他耐心的解答道:“去于阗之前,贫僧等人也要去一趟龟兹国,故而从阳关出发走北路,途经龟兹,在南下于阗。”
这和尚的路线倒是她和规划的一模一样。
“原来如此。”花千遇点点头,她解开骆驼的缰绳,牵着骆驼走过几人身旁。
她的身影停顿了一下,转身说道:“从阳关到达于阗国,少说也有几千里路途,法师何不于商队一同前往?”
法显回望她,他的神情温和,双眸清澄明净,喧了句佛号道:“此行虽路途艰苦,对于贫僧等人亦是一场修行。”
“原来是这般,法师高德令人敬佩。”花千遇不痛不痒的夸赞道。
“我先告辞了,就此别过。”
驼铃声起,黄沙漫漫中,红裙飘摇着艳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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