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宁知蝉突然想起在体育馆的那天,散漫地倚在墙壁上,把奖杯送给漂亮女孩的瞿锦辞。
或许是因为宁知蝉偶尔发觉,他们父子之间有些微妙的相像。
他们眼睛里有时会出现某种相似的、虚伪飘忽的深情,只不过瞿锦辞从来不屑掩饰,而宋易勋已经太过老成。
“这是我的一位故人。”宋易勋说,“我找了很多画师来还原她的模样,可惜总跟记忆里有些出入。”
他不着痕迹地收敛目光,看向宁知蝉。
宁知蝉有些紧张地避开他的视线,同时闻到密闭内漂浮的、较为浅薄的沉香木信息素的味道。
宋易勋有些落寞地说:“其实我有时觉得,你和她有点像。”
他走近了些,缓慢地抬了抬手,似乎想要触摸宁知蝉的面颊,宁知蝉警觉地向后退,没给他碰到,宋易勋便放下了手,但顽固地继续靠近宁知蝉。
“知蝉,不要怕。”宋易勋几乎把宁知蝉逼近角落,声音很轻地说:“其实叔叔很喜欢你。”
宁知蝉退无可退,周围沉香木信息素的味道逐渐浓郁起来。
“宋叔叔!”
他用力推开了宋易勋的肩膀,逃到靠近门口的位置。
口袋内的手机适时震动起来,宁知蝉的手轻微发抖,拿出手机,“宋叔叔,我要接个电话。”
屈吟的声音从听筒传进宁知蝉耳朵里:“知蝉,知道今晚你轮休,但有个妹妹临时有事,你要不要来充个数啊。”
宁知蝉紧紧握着手机,像抓紧救命稻草,看到宋易勋站在原地没有动,于是尽可能冷静地对屈吟说:“嗯,没事,我马上就过去,你别担心。”
“什么担心?”屈吟顿了顿,很快警觉起来,“知蝉,你那边出什么事了吗?”
“我很快就到,见面说,我先挂了。”宁知蝉挂断了电话,对不远处的宋易勋说:“叔叔,我朋友突然出了点急事,我要去看看她的情况。”
“哦,好啊。”宋易勋的声音恢复了往常的温和,对宁知蝉笑了笑,走了过来,“你到哪里去,叔叔让司机送你。”
“不用了叔叔,我可以自己叫车去。”宁知蝉向后退了一点,用力握住门上的把手,但门依旧紧锁着,没有打开。
“这里位置比较偏,叫车不太方便,万一出意外就不好了。”宋易勋伸出手,在墙壁上的电子锁上扫描了指纹,帮助宁知蝉打开了门,“还是叔叔送你吧。”
宁知蝉不确定宋易勋口中的“意外”会是什么,也没办法跟宋易勋撕破脸皮,于是点了点头,跟宋易勋走出了房间,再次坐上他的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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