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哥?”哪怕来人是罗翔,罗予琯也是舌头打结,双腿发软。
“三少爷!”香草更是心虚,直接跪了下去。
罗翔冷着脸,看着满手是血的两个人,眼中有怒气也又冷意。
罗予琯的心里颤抖不止,下意识的回避他的视线,小声道:“哥哥你怎么——”
罗翔冷哼一声,一招手他的小厮就从后面拖了个鼻青脸肿不省人事的男人过来,重重的一下扔在她脚边。
罗予琯吓了一跳,踉跄往后退了两步。
夜里光线暗淡,只粗略的扫了一眼,她也觉得那人眼生的很,再一细看之下就更是腿软一个踉跄——
被打晕的男人,赫然就是之前在北城那家医馆里给她诊脉的大夫。这个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又怎么落在了罗翔的手里?
“这个人——”罗予琯的脑子里嗡嗡的响成一片,脸色惨白,几乎随时都要昏倒了一样。
“被人跟踪了也不知道,也好在是我先发现了,你还真当你做的事情都天衣无缝是吗?”罗翔看着她,更是满眼冒火。
但是这个地方也不宜久留,他勉强压抑了脾气,冷冷的盯着倒在地上的烟儿看了眼,问道:“她都知道了?”
“我——”罗予琯使劲的搅着手里帕子,六神无主,半晌才虚弱道:“我不知道!”
罗翔的手指捏的咯咯响,最终也只是对那小厮使了个眼色,“都料理了吧!”
“是!”那小厮应了,一手一个将那大夫和烟儿提着离开。
罗翔又狠狠的瞪了罗予琯一眼,然后就一声不吭的越过她当先拐进了巷子。
罗予琯被他看的心里发抖。
香草爬起来,扶住了她道:“小姐,进去吧!”
罗予琯没吭声,木偶一样被她扶着,跟着进了门,直接去了罗翔那里。
进了屋子,罗翔反手就给了罗予琯一记耳光。
罗予琯防备不及,直接扑在了地上,嘴角渗出血来,当场就被他打懵了。
香草也赶忙跪下去。
罗翔满面通红,怒不可遏的指着她,恨声道:“我就说好端端的你为什么要嚷着要回乡,与人苟且还珠胎暗结?你还要不要脸?”
罗予琯捂着脸,眼泪流了满脸,却顾不得伤心,爬到他脚边去一把拽住他的袍子,哀求道:“哥哥!哥哥你救救我!事到如今也唯有你能救我了,你要是不帮我,那我——那我真的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你还有脸说?”罗翔气不打一处来。
现在这罗国公府里只有他们兄妹两个相依为命,罗予琯弄成这样,就连她的婚事上的那一点利用价值都被耗尽了。
若不是掐死了她还得要给罗炜等人一个解释,罗翔自己都恨不能把这不知廉耻的贱人弄死了干净。
罗翔也是气的狠了,没头苍蝇一样在屋子里来回转了好几圈,最后奔到桌旁连着灌了自己两杯水,总算才是稍稍冷静了一点下来。
往椅子上一坐,他再度扭头,指着罗予琯质问道:“说!你肚子里的贱种到底是谁的?”
罗予琯的手下意识的抚上自己的腹部,却是一时茫然。
她是到了这一刻也还不能完全接受这个事实,就像是做了一场荒唐的噩梦一样。
“哥哥!”定了定神,她赶紧擦了把眼泪,再度爬到罗翔脚下,扯着他的袍子道:“哥哥我知道错了,这个孩子我不能留,求你了,帮我想想办法,万一让大房的人知道,我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什么?”罗翔听了笑话一样冷笑出声,嘲讽的看着她,“你说不要就不要?你早去干什么去了?到时候这个贱种能不能弄的掉暂且不提,你自己的命还要不要了?事到如今你也别想着敷衍我了事,告诉我那个男人的谁!总不至于做了这样的事都让你一个人担着,趁着现在月份还早,尽快安排给你们把事情办了,好歹还来得及!”
现在罗予琯怀孕勉强还不到三个月,如果能马上把婚事办了,届时孩子落地还能以早产做理由搪塞过去。
可他却是忘了现如今他们兄妹两个还都在孝期当中,这件事根本就行不通。
罗予琯更是绝望,只是含泪死死的拽着他的袍角,一遍一遍的喃喃道:“不能!我不能要这个孩子,一定要拿掉它!”
“我问你那个男人是谁!”罗翔不耐烦的大声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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