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凭文王率领的三千精锐,并不足以对抗上京的禁军。若想在这场博弈中获胜,文王势必得再拉拢一个位高权重的内应才行。
而放眼整个上京,还有谁能比徐家更适合。
宣帝又问:“李简那边准备的如何了?”
“昨日我已收到李将军的密信,李将军说,他诸事皆已准备妥当,就等陛下您下令了。”
宣帝颔首,他弯腰低咳一阵后,在谢沉霜的搀扶下,靠在椅背上,轻轻喘息,闭眸道:“既然万事俱备,那明日一早,便将东风放出去吧。这件事,总该有个了断了。”
谢沉霜立在烛火深处应了声。
第二日甫一上朝,宣帝便下了立姜毓为太子的诏书。
如今宣帝膝下只有姜毓一子,立姜毓为太子,倒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但这件事再加个将皇后徐映月禁足于凤仪宫的前缀,便足以让徐相一党慌乱起来了。
散朝之后,徐相的几位得意门生,便全都涌去相府求见徐相。
但徐相谁也没见,只一人独坐在书房里。还是徐家的两位公子听闻此事后,匆匆来见徐相。结果兄弟二人甫一进来,便被徐相厉喝一声:“逆子!给我跪下!”
两位公子不明所以,但还是齐齐跪下了。
“你们私下与文王联络了。”徐相这话,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宣帝突然寻徐映月的错处将其禁足,又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下旨立姜毓为太子时,徐相便隐约猜到宣帝的意图了。但徐相自认问心无愧,便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直到今日回府后,看见了书房桌案上的两封信。
一封是徐家二位公子,在一个月前,给文王写去寻求联盟的信。
而另外一封,则是文王写给徐相的信。
“父亲,陛下早就对徐家起了杀意,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啊!”徐二公子试图解释。
徐相气的胡子一翘,怒骂道:“蠢货!你知道什么!你以为,文王是个好拿捏的软柿子吗?!”
文王这人表面上老实软弱,实则却是心狠手辣,与他同谋,无异是与虎谋皮。而宣帝是他看着长大的,这些年,他们舅甥之间的情分虽然越来越淡,但有太后与徐映月在,不到万不得已,宣帝不会对徐家出手。
可偏偏他这两个蠢货儿子,还上赶着给宣帝递刀。
徐二公子不知徐相的顾虑,他只当徐相是因徐映月的缘故,是以嘴上不敢说什么,却偷偷在心里埋怨徐相偏心。而徐大公子见徐相脸色不对,便试探问:“父亲,可是孩儿们做错了?”
“你们没错!错的是我!是我养出了你们这样两个蠢货!”徐相将两封信劈头盖脸砸在徐家两位公子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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