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娇突然变换舞姿,云清荷琴声有些跟不上她的节奏。
咚!琴声走调。
咕噜……云清荷弹琴的手颤抖了一下,腹中亦翻江倒海起来,她感觉到腹中的异样,脸色变了变,深吸了一口气,赶紧不动神色的将琴声调了回来。
怎么回事?
她一边弹琴,一边凝眉疑惑。
不可能是吃坏肚子,因为知道今晚要献艺,所以,她根本没怎么吃东西,可是,腹中传来的绞痛又是怎么回事,她凝眉想了想,视线瞟向云沫的位置。
云沫剥了一个橘子,正拿在手里慢慢的吃着,云清荷的视线瞟来,她面色坦然,让云清荷看不出什么。
其实,她身上除了紫玉草的香味,还有一泻千里的药味,只是,一泻千里的药味很淡,完全被紫玉草的香味盖过,若不仔细闻,根本就闻不出来,而且,一泻千里的药味很容易挥散,熏在身上,只能维持一刻钟的时间。
一泻千里,顾名思义就是一种泻药,无情神医调配的,无念,无心帮云沫熏衣服的时候,无情顺便将一泻千里参在了紫玉草里,当然,云沫,云晓童事先是服过解药的。
从蒹葭阁出来,到昌平侯府前厅与云瀚城,柳氏汇合,差不多就是一刻钟的时间,无情料定,这期间,柳氏,云清荷,云天娇一定会确定云沫身上是否有紫香草的味道,只要三人站在云沫身旁深吸气,就一定会中招。
云沫当然是默许无情的做法。
柳氏,云清荷,云天娇害她在先,她若不还击,那就是傻的。
咕噜噜……
云天娇腹中像烧开的一锅水,翻滚不停,肠子里火辣辣的绞痛,喷射的感觉越来越明显,忍都忍不住。
她憋红了一张脸,身子晃了晃,脚步逐渐凌乱,舞姿乱七八糟,毫无章法。
咚!
云清荷盯着云沫看了几眼,没看出什么端倪,收回视线,额头上也全是滴滴冷汗,疼出来的,她咬牙强忍着,只是腹中的绞痛太甚,令她双手颤抖,频繁走调。
“清荷,天娇这是怎么了?”云瀚城见云清荷,云天娇在宴席中出丑,深深皱起眉头,走到女宾区这边,神态不悦的看向柳氏。
柳氏迎上云瀚城不悦的目光,动了动唇,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侯爷……可能是,清荷跟天娇身子不舒服。”她想了想,只能这么解释给云瀚城听。
云瀚城对她的解释半信半疑,眉头仍是不舒展,“清荷,天娇身子不舒服,你这个当娘的,竟然毫不知情。”
“是妾身大意了。”柳氏知道云瀚城怒了,赶紧低头认错,模样可怜楚楚。
云瀚城瞧她楚楚可怜的模样,稍微将怒气收敛了几分,转眸,视线重新瞟向云清荷姐妹俩。
“这就是汴都双姝,我看,不过如此嘛。”
……
云清荷,云天娇姐妹俩频频出错,引起众人议论,当着姬太后,燕恪的面,众人虽然不敢明目张胆的议论,但是,说话的声音也不小,足够让云瀚城,柳氏,云清荷,云天娇听见,尤其是,那些名声不如汴都双姝的贵女,纷纷投去鄙夷的眼神。
云瀚城听着四座议论之声,脸色难看至极,恨不得挖条地缝钻进去。
柳氏脸色比云瀚城还难看。
她费尽心力培养云清荷,云天娇姐妹俩,为的就是,云清荷,云天娇能有个好名声,好一朝,飞上枝头当凤凰,却怎想到,竟然出了这么大的纰漏。
云沫,一定是云沫这个小贱蹄子害的。
她气得在心里暗暗骂云沫,藏在袖子下的手,狠狠的拽成了拳头,涂了蔻丹的指甲,几乎深深的陷进了肉里,侧脸,狠瞪了云沫一眼。
她狠瞪向云沫,这才发现,云沫一直平平静静的坐在位置上,不是欣赏歌舞,就是优哉游哉的各种吃,没有半点不适。
奇怪,送去蒹葭阁的那几套衣裳,不是都熏了紫香草的吗?而,今日宴席上,也摆上了不少四季海棠,她轻轻吸一口气,都能闻到四季海棠的花香,为何,为何那个小贱人没事?
“二娘,你盯着我做什么?”云沫感觉到柳氏的目光,扭头,对她淡淡的笑了笑,“难道是,我脸上有花?”
云沫突然扭回头,柳氏有些措手不及,眼神闪烁了一下,旋即收起阴狠的目光。
“没看什么,我就是想问问,沫儿你初初进宫赴宴,可有什么不习惯?”
云沫对着柳氏伪善的笑脸,微微点头,“多谢二娘关心,我很好。”
柳氏很勉强地笑了笑,将视线从云沫的身上移开。
云沫见柳氏视线移开,脸上的笑容沉淀在嘴角,旋即,消失不见,也懒得再理会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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