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瑄不值得,那谁值得呢,他么?
黎湘缓缓吐出四个字:“我不知道。”
靳寻的目光仍是温和的,可他眼底深处却有什么东西在闪烁,很快,很微妙。
黎湘注意到了,却不打算说服他。
别说是他,即便是靳瑄那个智商都不会信。
黎湘却说:“我不是敷衍你,是真的不知道。我现在知道的信息只是一旦皮毛,就算给你答案,也是我通过自己的猜测推断出来的答案。要是猜错了,会误导你的判断,影响你和姚家的关系。”
靳寻颔首,笑了:“的确。”
黎湘接着说:“我只知道,姚家不满意的点在于靳瑄多管闲事,她的手伸得太长了,而且没有自知之明。姚家只是给她一点教训,要她为自己的行为买单。至于我个人,有没有那个高价片约我都不会介意,不是因为靳瑄,是因为你。但站在姚家的立场,哪怕再给十部片约,也抵消不了这笔账。该怎么算,是他们说了算,不是我。我得知消息之后,除了配合什么都不能做。若是我反对,那姚家人会怎么想我呢,后面我又该怎么挽回他们对我的印象呢,这样不就前功尽弃了么?”
黎湘声音平缓,语调软,单单这样听着会让人如沐春风,换一个男人骨头都酥了,连内容都未必听得进去。
靳寻自然明白这中间的利害关系,为了靳瑄不值得,黎湘也没有资本、底气做姚家人的主。
靳寻垂下眼,半晌没言语,一时也让人看不出来他的真实想法。
黎湘这时又补了两句:“其实我也可以通风报信的,但我瞒不住姚家啊。最主要的是,我自己也不想这么做。我没有拍手称快,就是厚道了。”
这话落地,靳寻又看过去。
黎湘弯着眼睛,笑容里淬着毒。
靳寻也不由得低笑一声,吻住她。
黎湘眯起眼睛,感受着他通过嘴唇传来的各种情绪,有热情,有欣赏,有躁动,也有驯服的意思。
随即就在他的手开始游走时,她握住他的手带了出来,另一手揪住领口。
“我还病着呢。”
靳寻顺着她的头发,极尽温柔。
“委屈你了。”
是啊,是委屈。
虽然习惯了,但不代表没事。
按道理说,账该怎么算,要由受委屈的人来决定,而不是对方。
然而道理归道理,算账的时候还得看双方多大本事,如果一方过于强过另一方,“按道理”就是个屁。
她还记得刚进这个圈子的时候受过一些委屈,但她很能忍,毕竟比起十二年前那些事,这些都不算什么。
后来她渐渐有一席之地,越来越多的人对她露出笑脸,她才体会到得到地位和金钱的好处。
是的,就是这么肤浅。
她切身体会到的最大好处,就是不再用对人低声下气,有些委屈不用再忍——当然不是对所有人,比如眼前这个男人。
说完正事,靳寻起身要走。
黎湘将他送到门口。
他回过身,笑着嘱咐她多喝热水,注意保暖,按时吃药等等。
看,即便是他,说词和普通人也没什么区别。
随即靳寻又道:“外国出来一种新的感冒药,效果很快,我让人给你找几盒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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