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陛下来了。”莺歌快步走进双伊宫,李歆若闻言,这才缓缓转身,看向步履有些沉重的祈颜泽。
李歆若本来心中满是责备,却见祈颜泽双目通红,胡茬尽显,沧桑满面,终有些不忍。
“奴婢告退。”殿中的侍女躬身告退,还帮二人将门轻轻掩上。
李歆若起身,一步步走向祈颜泽,尚未开口。
“南唐近日有一传言,不知皇后可曾听闻?”祈颜泽突然抬眸,步步进逼,与李歆若迎面而立,距离近到可以感觉到对方的呼吸。
“南帝李宸若并非南唐李氏血脉。”祈颜泽一字一句的吐出这句话,双眸死死的盯住李歆若,不放过其任一微小的表情变化。
心中想过千万遍的慌乱、辩解,都不曾发生,没想到李歆若竟淡然一笑,瞳目浅转如水:“我皇兄是南唐国主,惟有他的血脉才是南唐皇族血脉。”
“原来你是知道的。”祈颜泽忽然发觉,自己从来都不曾走入过李歆若的内心,也许连边缘都未曾到达:“什么时候?”
“你又是什么时候知道的?”李歆若正面迎上祈颜泽,一脸的倔强,形影清瘦却气质清扬。
“回答朕。”祈颜泽嘴角笑痕浅露,却无一丝笑意。
“为什么?”李歆若眸中心中尽是疑惑,皇兄已经成为南帝,祈颜泽此举唯一的好处便是促使南唐民心不稳、群龙无首,继而取而代之,可是自己了解的祈颜泽,根本不屑用此手法谋取南唐江山。
若是他想要,商周战役结束便是最后的时机,可是他没有,既是当初没有,如今也不可能会有。
“朕想知道。”祈颜泽的眸中竟出现了一丝迷惑,混淆着怒意:“朕的皇后是以什么身份回国奔丧,又是以什么身份尊一个诛灭自己满门,令自己的母妃活活殉葬的逆臣野子为帝?”
“啪,”清脆的掌声此时显得格外刺耳,祈颜泽的眸中尽是惊讶,亦如一个受伤的普通男子,眸中伤痛横绝。
李歆若看着祈颜泽尽是无辜的面容,后悔之意油然而生。
“李歆若。”此时祈颜泽竟笑了,笑的格外夸张,直至最后眼角有了泪:“在你心中,朕可曾及上李宸若十分之一?”
“我……”这一切变数来的太快,李歆若尚来不及反应,祈颜泽却不忍去看李歆若眉宇间的迟疑,转过身去。
李歆若看向祈颜泽凄冷孤孑的背影,知道决裂到了这等地步,多说无益,这才想起自己的本意:“为什么要打掉孩子?”
北皇祈颜泽何等的精明,又岂会让一介臣子谋害皇嗣而无所察觉,这里的是北齐,若不是祈颜泽授意,谁又做的到打掉自己腹中的胎儿?
李歆若想过无数种可能,祈颜泽不愿让外族血脉流入北齐皇族,有或许是因为自己体质嬴弱,这本就是个死胎……
可是,现在李歆若竟有种隐隐的不安,死死的盯住祈颜泽的背
,似乎想要早点找出蛛丝马迹。
“无双公主何等聪明,为什么偏偏在此事上如此糊涂。”祈颜泽瞬间回身,眉清凌傲远山,双眸冷澈,甚至带着令人发憷的暗沉:“朕又岂会让自己的皇后诞下一个血统有争议的皇子?”
“血统、有争议?”李歆若大脑瓮声一片,什么叫血统有争议?
“无双公主返回南唐,夜夜与南帝李宸若同榻而卧,牵手共食。”祈颜泽嘴角滑上一丝嗜血的笑意:“这些还要朕亲口讲给你听吗?”
“走,你走。”李歆若捂住胸口,转过身去,瞳目流离宛如婴孩的眸底竟慢慢的都是泪水,李歆若却微微仰着头,不让眸中的泪滴落下。
直至祈颜泽的脚步越来越远,李歆若才彻底瘫坐在地上,可以是政治牺牲,可以是为了自己的身体,甚至可以是不喜孩童,为什么偏偏是那个最不堪的结局?
若夫妻之间没有了信任,所有的一切只会让人觉得讽刺而又可笑,自己的夫君亲手刺死尚未出世的亲子,原因却是怀疑妻子不忠。
而且祈颜泽怀疑的对象偏偏是,自己宁可死都不愿玷污分毫的皇兄,那般清扬华贵,宛如谪仙的人岂可遭受这般屈辱?
李歆若眼底的泪仲还是顺着面庞滑下,滴落在碧色锦织的地毯之上,很快消失不见,只留下一个模糊的水印。
十五日后
李歆若一人信步来到桃花源,此时已经接近盛夏,桃花源中的桃花不但尽数落去,甚至有几株枝叶已经枯黄,眼见就要死去。
此前的林林种种都还历历在眼,在外人眼中只当是夫妻间小吵小闹,李歆若心里却很是清楚,再也回不去了,亦如这桃树一旦死去,再也不会重新抽枝,开花。
可是自己却仍旧不愿离开,心中到底是有一丝留恋的,即使祈颜泽将自己伤的那么深、那么痛。
“公主,欧阳公子来了。”莺歌这几日无计可施,今日听闻欧阳清风来到北齐,眉间才有了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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