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的英国,满城繁花。
日子流水,一天悄然流逝,新的一天又悄无声息的来了,不知从何时起,阿笙开始习惯每日的干呕和苦不堪言。
陆子初抵达英国那天,英国天气好得不像话。
阿笙在这天上午窝在客厅藤椅里做了一个梦,很久都没有再梦见父亲了,但那天却梦见了。她一时没认出他来,时光模糊了他的面容,他去世的时候临近五十岁,可她梦见他的时候,他还很年轻,也很英俊。
梦里不知是怎么认识的,也不知是怎么相约旅行的,初见,他伸手,笑容阳光温暖,他说:“你好,我是顾行远。”
泪,一下子就那么流出来了,她的父亲看起来比她还年轻,不过二十几岁的年纪,她忽然有些茫然,不知是她进错了时空,还是他偏离了命运施加的轨道楮。
心里竟是欢喜的。
面对她的沉默和眼泪,他站在她身前,始终都笑的很平和,伸出的手指就那么凝固在了空气里,那样执着,似乎再相见,只是为了和她再亲密触摸一次。
她伸手回握,手指竟在微微颤抖着,但嘴角却偏执的上扬着:“您好,我是顾笙。”
大巴车远走旅行道路上,他和她坐在车里,隔着过道,距离不远不近,浅淡交谈着
他说话的时候,她脉脉的看着他,默默的听着,他察觉到,又笑了,他很喜欢笑。
他问:“怎么一直看着我?”
“没什么。”她低头用微笑掩饰眼中的酸涩,说跟他虽然只是初见,但却仿佛认识了很多年。
她在梦境里那般欢喜,絮絮叨叨的说着话,也不管年轻的他是否爱听,她说:“你跟我父亲很像,他是一个温和善良的人,都说他是慈父,从小到大,不记得我任何缺点,却能牢牢记住我所有的优点,我的性格有一大半是承袭了他”
说着竟然又想哭了,他便隔着过道,关切的看着她,平和的声音一如经年:“你知道哪个季节里尘埃最多吗?”
“四季都是一样的。”
他温温的笑:“可很多人都觉得夏天尘埃最多,因为阳光太热烈,漂浮在空气中的尘埃注定在光线里无所遁形。其实有尘埃也没关系,四季随时会有大风袭来,随便一刮,尘埃也就没了。你相信吗?时间会冲淡一切。”
她点头,只要是他说的,就都是好的。
她太贪恋这个梦境,想一直和她的父亲在一起,但却醒了,明媚的阳光刺痛了双眼,她重新闭上眼睛,想接上适才突然中断的梦,却泄气的发现:时不待她;就连梦,亦不脆软相待。
天很蓝,云很白,开始明白,不管是爱或被爱,牢记或遗忘,在乎或不在乎,最终都将被生活和解,温柔以待。
这天午后,不宜上床立马睡觉,总要留些时间消食才好,恍惚中看到了前不久还在想念的人。
是谁说的:你若在想念那人,那人或许也正在想念你。
伴随时间沉淀,感情在婚姻里逐日成长,很多时候陆子初和阿笙无需言语,四目对望,多是相对微笑。
笑什么?是无需理由的,只因那一刻,笑容不自觉就爬上了眼角眉梢。
他步伐疾快而又坚定,心心念念的都是前方的女子,她坐在遮阳伞下面,见他回来,早已站起了身,静然伫立,像是一个深情款款的家居小女子,嘴角那抹淡笑,藏匿着道不尽说不清的玲珑心事。
在这样一个阳光慵懒的午后,仿佛微风吹动时光日记某一页,看着走向她的男子,阿笙忽然就那么想起了过去岁月。
是的,看着她成长,帮助她成长的人,除了父亲顾行远,还有她的丈夫陆子初。
流沙在电话里说:“姑姑最近胃口很差,吃什么吐什么,刚才差点晕倒。”
此行回来,生怕会看到妻子病恹恹的躺在床上,中国到英国,像是被一条看不见的红绳系住了彼此,她在这端轻轻一扯,他的地球那端心也会跟着一扯,于是步伐和言行开始变得身不由己,就那么焦躁不安的围着她打转。
烈烈日光,热不过她眼眸里温柔的光;路途再长,长不过她眉眼纤长
三步,两步一步之差,他已强有力的把她拉进了怀里,霸道的行径却因为举止温暖,以至于淋漓尽致,不容置疑的发挥出来时,没有人怀疑那是最克制的本能,纠缠不清的欢情,让世界瞬间明亮了起来。
他要带她去医院,阿笙安抚他:“别听流沙瞎说,我就是天气热,这几天没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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