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京的夜晚很是凉快,只见太子殿下的寝宫早早地息了蜡烛,借着月色的光,太子殿下明博盖着薄薄的凉被,呼吸均匀地睡着。他时不时地摆动着手,看起来倒像是在做梦。
大漠深处的新野,是边境一带极少的绿洲。尽管这样,驻扎在这里的军队生活依旧很是艰苦。
夕阳沉落时最是壮观,那日的景色却只能用诡异这个词最贴切。
这里已经干涸了许久,往年虽也干燥,却不像今年这样持续这么长的高温天气。
纵使是在早上和黄昏,这里的气温仍显得过高,人们躲在哪里都逃不过热气的延伸。
远处的天空像被血染了一样红,素来白昼很长的沙漠里,刚才还耀眼的太阳此时已经被吞没。
天地一片昏黄浑浊。
“四皇子,已经有十几个军民因为脱水而死,现在不少地方已经开始暴动,朝廷要是再不支援,恐怕我们也支撑不了多久!”一位身穿布衣的将领舔着嘴唇,面对着炎炎赤日和不断叫嚣的民众低头大声向站立着的人汇报。
前面的人沉默着,高大的身材此时一动不动,嗫动着嘴唇,“看看我们还有多少水,先将这些分发给百姓。”
“太子三思!”那布衣将领上前焦急着阻止,“那是我们存储下在危机情况下使用的。”
“现在就是危机时刻!”四皇子厉声斥责,随后叹着气,“六哥,朝廷的应急水库最近的也要几日后才能回来。”
那被叫做六哥的布衣将领一阵心酸,想当初跟随太子殿下在战场上阵杀敌,被那样多的敌军团团围住,都没有这样束手无策过。
可是为何他们会落得如此地步,朝廷不管他们的死活,皇帝不管这里的百姓,难道就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不要了么?
虽是不甘愿,却在看到那些虽是愤怒却可怜的人们,还是拖拉着脚步向后转去,正在这时,远处传来一声巨响,喧闹的人群安静下来。
天地一片荒芜,狂风乱石,疾地而起。更为壮观的是,在这昏暗一片之中,却出现了一白光,在这极其耀眼的光里,忽是千军万马,忽是山高水长。
不知是谁的一声刺耳尖叫带动了大家,民众奔走相告,个个惊恐不已。
一些人抱着头,更有一些人趴在地上不敢动嚎哭着。
只见宋明博挥着手奔走安慰群众,马也不听话地乱跑乱撞。
“大家保持冷静,眼前的都是假象,不过是海市蜃楼。不要惊恐,稍加片刻就好!”说话之间,天空又一声电闪雷鸣,霹中了诺大的仙人掌,顿时粉碎。
众人都认为是天神的惩罚,纷纷跪在地上,沙子迷眼,众人却在黄沙漫天中看见戴着盔甲的将士艰难地策马迎来,挥舞着鞭子,大声呼喊,“四皇子,淮南来信了,是萧疏的信!”
话音一落,巨大的轰雷声立马消失,风力也减弱了不少,有些细碎的东西落在地上,紧接着越来越大,在沙子上渲
染开来。让人躲闪不及。
“雨,是雨!”不知是谁先反应过来,站着跳起来,随后又有更多的人站起来,他们纷纷围圈拍手,感谢这神圣之水。
要知道,在他们这些人当中,年纪小的,有的根本没见过雨,沙漠边境下起如此大雨,实在是奇观。
附近住在帐篷里的游民丝毫不在意自家仅有的几件家具被淋坏,个个喜庆地拿着锅碗瓢盆去接着这上天的眷顾。
在这身份地位并不是太明显的边远地区,民风彪悍,却在此时,个个都像是个纯真的孩子一样脱下自己的衣服当做旗轵摇在风中。
“多亏四皇子,我们才得以迎来这场甘霖,四皇子万岁,淮南阁万岁!”众人的呼喊声一遍盖过一遍,震彻云霄。
宋明博却听的一脸惶恐,当日自己被贬来大漠就是因为这朝廷的纷争,如今万万不可说这些话。
今日这些人这番说辞,要是让有心人听到,只怕他在这大漠之中都不得安宁。
手下的人在他的眼神下,心领神会,赶紧阻止。正在这时,那黄沙漫漫中却走出来一位老人,驻着拐杖,破履褴衫头发花白,此时全身已经被雨浇透,衍然是一名迷失路途的老人。
宋明博派人赶紧下马相扶,那老人走在布衣将领面前身子却一软,脚下虚滑,宋明博这才看清楚他的面目。
只见老者双目突出,骨瘦如柴,节节筋骨暴露,皮肉都已经紧贴在骨头上,嘴皮都已经磨起白泡,早已要奄奄一息。
众位将士纷纷将他围住,递于他水喝,谁知水刚沾在嘴边,他便睁开眼睛,手紧紧抓着六哥的袖子,他顺势放低身子,凑到老人嘴边。
老人嘴唇捻动,说了几句话,便气绝身亡。
宋明博下马走过来,抓着老人的手,旁边的士兵借机检查了老人的身体,才注意到老人被衣物遮住的地方,已经腐烂。
“据推断,他在这沙漠如此干燥的地方,恐怕已经死去有些年头了!”虽然令人惊讶,那士兵的语气听起来却容不得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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