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大章,是我为赵海zhunbèi的一个短篇小说,因今天卡文,特提前上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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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翔的感觉(赵海前世写的短篇小说,zhunbèi二十年后在蓝星发表)
大哥最后的这次失踪源于二婶的丧事。
我们远房的二婶因了糖尿病不治而亡,她的七个不孝儿女不但为她扎了楼房轿车仆人丫环和一应家电箱柜,而且,还为她雇了个吹手班子。
吹手班子唢呐贝司等等家什齐全,丧事便办得非常地辉煌。
二婶地下有知,大概要快快活活哭一场的。
那一天,喜洋洋的流行歌曲,悲戚戚的吕剧段子,滑稽幽默的小品,震耳欲聋的打击乐,使得村人和孝子贤孙们笑逐颜开。
当四个穿牛仔裤露出肚脐眼儿的男女青年随着高亢激烈的乐曲跳迪斯科时,谁也没有料到四十八岁的大哥会脱掉孝服扔了孝帽子,窜进场子和他们一起蹦跳起来。
大哥一米八十三公分的身子分外的灵活,像一棵会扭动的树那样惹得看热闹的村人爆出yizhèn又yizhèn的大笑。我知道,大家在笑的时候不会不想到大哥和二婶之间的风-流故事。
司仪和几个办丧的费了好大的劲才把大哥拖下了场子。
午时三刻,二婶的骨灰盒下了葬,吹手班子把赏钱分妥作鸟兽散,我们的大哥便又一次的失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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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从二十六岁那年起曾经许多次的失踪过。
大哥的那些隔三差五的失踪只有最初的几次曾让我们焦急恐慌过。
随着大哥失踪的次数和时间的增多,我们便越来越不把他的失踪当成一回儿事了。
大家没有他也能够按班就绪地春种秋收上学做工吃饭睡觉。大家甚至习惯了在所有的节庆日子里吃肉喝酒唱歌跳舞打麻将玩扑克而不在乎大哥的音讯全无。
我和大哥身下有三个妹妹。她们都已成家立业。生了一个或者两个儿女。在城市或者在农村过所有的普通中国人都在过的那种有中国特色的好日子。
我们的父亲是一个离休的老干部,每月会收到银行送来的一千五百多元人民币。
我们的母亲是一个从村妇女主任位子上退下来的老党员,虽然没有国家定时给予的养老金,可也常常得到国家高级领导人在电视中给她和全国同志们的拜年问候。
双老身体健康,生活在儿孙亲朋的拱卫之中,除去偶尔叹口气说真没想到会生那么一个丢人现眼的东西之外,也算其乐融融。
似乎是一九八零年的夏天吧?我们的大哥被公社党委撤了大队党支部书记的职。
在别人看来,这是很正常的。因为大哥是一九七五年四-人帮正横行霸道的时候坐飞机上天入了党并当了书记的。
可是大哥却一气之下退了党,放弃了东山再起的机会,也放弃了他当一个萧长春式英雄人物的理想。那个时候,我们的大哥刚刚结婚两年,我们的侄女刚刚学会喊他爸爸。
大热天里,大哥在他的炕上躺了两天。就在家人认为他已经走出了这场变故的阴影时,他却突然地失踪了。
大哥过去也曾有过躺在炕上闹情绪的事儿,那是他和省城东山市的那位女知青分手和大嫂订婚的那一年。可是那次大哥没有出走过,大哥听从了父母的意见接受了现实和大嫂结了婚。
zhègè夏日,大嫂进了老屋。大嫂对母亲说。妈,恁儿一天一宿不见人影了。他——他——大嫂哭哭啼啼的说不下去了。
母亲先是愣了一会,之后,就对我们的大嫂说,你怕什么?他会回来的。你爸当年从区小队升级到九纵随大军南下和我连个招呼都没打,怎么样?五年后,还不是从厦门写了信回来,我去厦门怀上了你男人?
母亲虽然那样劝说大嫂和全家人,但她还是迅速召开了家庭会议,号召我们大家分头求亲告友,四处寻找大哥。
最先要找的地方当然是东山市,那里不但有我们大哥与之相好了四年的那位女知青,而且,还有我们的大姨和几家远房的亲戚。
我们找遍了所有的亲朋好友处,找遍了大哥的所有同学处,我们甚至找遍了方圆几十里内的水库,机井,河湾。
可是,大哥却像一根掉到大海里的针,不见踪影。
那段日子,我们全家笼罩在一片惊慌混乱之中。
大约一个月后,就在我们渐渐陷入了悲伤绝望的时候,大哥回来了。
大哥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神情却分外的平和甚至快乐。我们问他去了什么地方,他笑笑,说,好地方。就再也不说什么。
我们在gāoxing之余,不禁暗暗dānxin大哥精神出了毛病。要送他进医院看看,他却说,别瞎猜,我没得病。
的确,观颜察色,大哥和正常人没有什么区别。母亲暗地里悄悄问了大嫂一些不宜让父亲听到的话,大嫂的回答也宽慰了母亲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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