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寻找到杨念生,令他和杨书军团聚以后,我和白小姐就已经没有继续留下来的必要了。虽然还有不少谜团没有解开,比如杨念生所见到的,太行山里隐藏的那‘怪物’究竟是个什么。据杨书军所说,当年杨念生进入石头村的地下通道以后得到一颗牙齿,在太行山里分别时给了他的母亲杨春梅。可惜,那颗牙齿已经找不到了。虽然我们没有见过那颗牙齿,但如果那颗牙齿真的是那怪物脱落的话,我们推测,那可能是一只不知名的上古生物。虽然我们很想知道那是个什么,可惜那东西已经离开了古水村,不知又去了哪里。我和白小姐毕竟不是古生物学家,没有时间,也没有义务去寻找一个根本就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虽然我是奇门术师,但那东西已经出了自然常规,也没有留下任何一点可供起局的‘类象’,因此,我没法卜侧出它如今身在何处。
又过了一个星期,向风硬是出院,回到了师父家安心静养。小晴和她老公二人则回了市里,说要先打理近段时间耽误下来的生意,过一段时间再来看望杨念生和杨书军,至于小晴父亲,如果实在查不出他冲煞中风的原因,那也没有办法,只能听天由命了。两夫妇决定忙完生意以后,好好利用老爷子生命即将走到尽头的这一段有限的时间,多陪陪他。至于白小姐,作为一个闺蜜已经仁至义尽了。而我和向风,相当于是请来的‘大师’,小晴老公说一码归一码,不管私交如何,等我回到老家以后,他要找我面谈,付给我和向风应得的酬劳。
这么一来,不走也得走了,虽然杨书军很舍不得我们。但我和白小姐拖着没走的最主要原因,是因为彼此都舍不得对方。一旦回到老家,两人就要分道扬镳了,白小姐将回到市里,我将回到师父家继续学方术,两人这种不清不楚的关系,使我们不知道应该用怎样的理由再见面,很可能一别之后,天长日久,彼此的生活便成了互不交集的平行线。至于我,到底是喜欢上了白小姐,还是只是因为她有点像晨星,把她当作了晨星的影子,我自己也不清楚。不过我知道,通过近段时间的相处,我已经习惯了和白小姐之间的打打闹闹,习惯了杨书军天天拿我俩逗乐的日子。分开之后呢?白小姐不可能有事没事约我见面,因为我毕竟是一个有女朋友的人,我更不可能去找她,除了二人条件悬殊以外,我不能对不住晨星,因为晨星虽然很久没跟我联系,但我们毕竟没有分手。人生,本来就充满着矛盾,因为人本来就是矛盾体,没有尽善尽美的人生,也没有十全十美的人…
或许是老天爷也喜欢我们这对欢喜冤家吧,不想让我们就此分别,就在两人都已决定离开山区县城,回老家的那天晚上,一个人的出现令我们最终留了下来…
我们这次回到山区县城以后,仍然租住在上次住的那一家。时令已进入初夏,天气一天比一天热。白小姐的行囊里有带薄衣服,因此身上穿的衣服一天天比一天少,她就像时装店的成衣模特,每一件衣服都似乎为她量身订做的,把原本就美丽的她勾勒的曲线玲珑,倾倒众生。每每同白小姐走在县城的街道上,都会引来一众人的注视。
这些天,我们也并没有闲着,除了白小姐教我功夫,我教她奇门以外,我们时不时去派出所打探消息。那村长就像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审讯工作进展的非常缓慢。其实在潜意识里,我们倒希望审讯工作进展的再慢一点,那样我们就有理由在这县城多留一段时日。
无论怎么问,那村长一口咬定他囚禁杨念生,是因为杨念生知道了他在村上祸害女孩儿的事,怕他疯疯癫癫跑出去到处乱说。无论办案的民警还是我们,都知道村长说的是谎话,可那村长就是不肯说实话,审讯工作陷入了僵局。
后面的一天,杨书军准备带杨念生出院回家了。虽然很不舍,但他们一走,我和白小姐也只能跟着走。这天晚上,我们弄了一大桌子菜,几个人边吃边喝,喝着喝着,杨书军眼泪就下来了。
“小冷,小白,走了以后,你俩小两口要好好的,有时间来看看大叔我…”
被杨书军这么一说,我和白小姐眼睛也红了。饭桌上的气氛非常沉闷,只有念生老爷子吃的嘴巴鼓囔囔的,一边吃一边给杨书军夹菜,哄小孩儿一样对他。
我端起酒杯,声音有些哽咽,“杨叔,雨馨,相聚就是缘,有缘,我们还会再相见的,来,干了这杯。”
说完以后,我趁着一扬脖把酒灌进嘴里的同时,悄悄抹了抹眼角。杨书军被那口酒给呛到了,眼泪鼻涕直流,白小姐急忙拿出纸巾帮他擦拭,我便帮他拍打着背。
正忙乱时,外面传来脚步声。我抬眼去看,只见一个警察走了进来,竟然是派出所的张所长。这段时间经常往派出所跑,和这张所长已经很熟了。人民公仆里既有像上次要拷我跟向风的那刘所长一样满身市侩气的人,也有像眼前这张所长一样兢兢业业为人民办事的人。虽然张所长知道我们的住址,但他的到来还是令我们有些惊讶。
“哎呦,人民警察来了,快点坐,跟我们一起喝点儿。”杨书军说。
张所长摆手推辞,用半生不熟的普通话说,“我是来通知你们嘞,让你们注意安全,别到处跑,上次你们报案抓来的那村长,跑了…”
“什么?”几个人大眼瞪小眼。
那张所长说,因为审讯不出来,汇报上级以后,上面说让把那村长送到山外的市公安局去审。可是,今天一早送村长出山的那两个民警在半路上不知道遭遇了什么,被人现晕倒在了车里,身上枪也不见了。刚才连人带车弄回来,直接送去了县医院。张所长生怕那村长跑回来报复我们,因此连口气也没喘,立马跑来通知我们。
我心下奇怪,心说那村长被抓前,在古水村被几个普通村民看守着都没跑掉,怎么两个民警带着枪送他出山的路上反而被他跑了?…
张所长走了以后,我和白小姐决定去医院看看,吩咐杨书军看好念生老爷子,把大门和屋门都关紧以后,我们就出门了。
刚来到医院门口,就听见一阵嘈杂的人声,进去一看,只见在张所长的指挥下,两个医生一组,两个民警一组,正风风火火的把那两个昏迷不醒的民警往车上抬。
“你俩咋来嘞,不是说不让你们乱跑么?”见到我们,张所长皱眉问。
“我来看看,这是怎么了?”我问道。
张所长说,这家医院条件太简陋,检查不出这两个民警昏迷的原因,因此准备将他们连夜转院,送到山外的大医院里去。
“能不能让我看一看?”我问道。
“别跟着添乱了,你俩抓紧回去睡觉去。”张所长有点急了,“记着啊,别到处跑,那村长手上有枪。”
我谎称自己是中医世家出身,西医检查不出毛病,说不定中医把把脉能检查的出。那张所长也是急了,所谓病急乱投医,听我这么一说,愣了愣,挥了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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