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辉皮肤白皙,一激动和害羞,就很容易脸红。
这会儿,他抱着礼物,脸红的剔透,像块温润的极品血玉,透着淡淡的华光,很是耐看。
景寂就有些越看越满意的意思。
初次见面,就拿自己所拥有的最好的、他最喜欢的收藏送她,这份心意,极难得。看来,他对她,不是一般的满意和喜爱。
或者不用她特别费什么功夫,就能把他捏在手心了。她未来的孩子有个这样在她这上仙看来也很出色的父亲,也不错。
这个想法令景寂很是愉悦。她也不故作扭捏,推拒不要。而是上前两步,伸手拿了一块古朴的砚台,和一只雕刻得栩栩如生、精妙绝伦的鸿鹄玉雕小摆件。
看着它们,景寂的眼尾嘴角,柔软得不可思议。她很郑重地对王子辉道谢:“我很喜欢王大哥你选的这块砚台和玉雕小摆件,它们是我收过的最好的礼物,多谢你。”
谁说她是冷酷绝情的冰美人!必要的时候,她也是很会说几句甜言蜜语的。
景寂颇有些自豪和惊喜地想,原来自己深藏着蜜言技能。从前她高高在上,没有挥的余地。如今落魄了,倒是给了她展的舞台。
嗯,往后回了仙界,要多在师父和几位师叔那儿使使,也好多骗些宝贝傍身用。
“不用谢的。”王子辉看到景寂选的礼物,有些遗憾她没有全要。但片刻后,他又欢欣起来。因为景寂选的那两样,是他最先挑出来打算送她的,自然也是他最最喜爱之物,配他最最心仪之人,倒也合适。
她和自己的偏好一致呢。他们这算不算心有灵犀?
王子辉被自己的脑补,羞得连耳朵都红透。他鼓起勇气,热烈又欣悦地看了景寂一眼,现她正含笑瞧他。瞬间心田里开出了朵朵花,每朵都是她的笑脸。
王子辉现自己的心跳,再次失律了!在四肢百合里奔腾狂舞的热血,让他情难自禁,差点儿忍不住想要手舞足蹈地高歌一番。
他不想失态,给景寂留下莽撞冲动和幼稚不可靠的印象,双手紧握成拳,压抑着激动。低头不敢再瞧景寂,竭力摆出温文正经的模样。
按照礼仪,他送了礼,景寂也收下了,他应该退走了。毕竟,他和景寂还是初次见面,俩人年纪都已不小,皆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就算有他姑母在,也不应该久处。
可他怎么也不想离开,他舍不得。王子辉恨不能变成景寂挂在耳垂上的耳环,时时刻刻贴在她耳边,告诉她他有多喜爱她,多想和她长相厮守。
王子辉自己也惊讶于他对景寂的亲近和喜爱。
虽说此番和景寂是初会,但他心里觉着,他好像上辈子就已经和她相识,还把心丢在了她身上。不然,这辈子不会第一眼,就认定她就是他寻寻觅觅、等了多年的良人。
有时候,人与人之间的缘分,真的很神奇。有些人白如新,有些人,却能倾盖如故。王子辉甜蜜地想,他和景寂,应该是后者。
他本就灵慧心细,又读了七八年书,最近几年,也曾走南闯北,见过的人,不知几多,早就炼得目光如炬,心眼剔透。他虽一直偷偷摸摸地用眼风觑景寂,没有细看过她,但也知道,她对他,也抱有好感。
一个人喜不喜欢另一个人,眼神是不会说谎的。王子辉觉着,初见在他怠慢景寂的前提下,她还能对他抱有几分好感,这实属不易。他要珍惜,嗯,还得善加利用,得争取在秋收之前,把美人迎进门。
且不说高瞻远瞩的王子辉,如何在心里琢磨追求美人的三十六种手段,他甚至已经想到了今秋他和景寂的婚礼应该怎么办了。
此刻,王氏的内心,五味陈杂。她还是第一次见自己向来老练沉稳的侄儿,露出这种陷入热烈般的、对着心上人手足无措的毛头小子情态,真正有了年轻小伙的青春样儿。
毫无疑问的,她很开心:这令人头疼的侄子终于有了心仪对象,她不必担心他打一辈子光棍了。只是,又恼恨他这种有了心上人,就把亲姑母丢一边的做法。
尤其是她这姑母平时待他,比对自己儿子都好!更遑论,她还是他的媒人呢!
“子辉。你别光顾着和大丫说话,把姑母当成隐形人啊。”王氏酸酸地道:“你有这么多好东西,平时怎么也不见送我两样?亏得姑母手里有好东西,总是第一个想到你。看看你,眼里就只有咱们大丫,完全没有我这个姑母的存在了!真叫人伤心。”
“姑、姑母!你、你别乱说!”王子辉叫王氏说得恨不能找地洞钻,“我哪里有!可别唐突了香杏姑娘!还请姑母慎言。”
王子辉有些不满又不悦地扫了王氏一眼。他家姑母什么都好,就是说话没个忌讳。万一吓跑了人家姑娘,他怎么办?
还有,她怎么喊人家大丫这么俗不可耐、乡土气息浓厚的名儿,生生把仙女拽到了泥土中。人家香杏姑娘明明有更好听的名字!
“哼!八字还没一撇呢,你就想过河拆桥?”王氏气闷,忍不住伸手拧住王子辉的耳朵:“大丫还没答应做你媳妇呢。你就敢这么对我?惹急了我,我把大丫介绍给别人,看你怎么办!”
“姑母!”王子辉又急又慌又窘迫,他苦心经营和维持的形象啊,都叫他姑母这一拧全毁了!
他没有勇气去看景寂的脸,也没有颜面再留下,“姑母,快放手。香杏姑娘,铺子那边正忙着,阿三他们肯定招呼不了那些磨人的主顾。我先告辞了。你和姑母请自便……”
“对了,姑娘,方才那幕,还请你无视。咱们……稍后再会。”王子辉掩面跑到门口,侧头冲着景寂站立的方向,丢下这么一句话,便跑了个没影儿。
“嘿!这小子!今儿怎么这么毛躁?!”王氏嘿嘿笑望景寂,打趣道:“想来是见到佳人,情难自禁了。呵呵。”
“婶子,您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景寂故作娇羞地低头磨着脚尖。
这招是她跟着南曦学的。
当初南曦迷恋纪尹辰时,就经常在他面前这样表现,极大地取悦了纪尹辰,让他对她改观不少。这种姿态连纪冰山都能取悦,想来也能征服王氏这样柔软心肠、满心浪漫的妇女。
景寂没想到的是,她在打动王氏之前,先打动了去而复返,藏在门口,顺着门缝偷看她的王子辉。他爱极了景寂表现出的含羞带娇的风姿,眼珠子都恨不得沾到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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