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江伯是个古老的爵位,世系之始可以追溯到五百多年前。
初代平江伯陈瑄是武将出身,靖难之役末期率水师迎降,接应燕军入城,于是获封爵位。之后陈瑄主要从事水利工作,整顿漕运,主持建造天津卫城。
第十代平江伯陈治安于崇祯元年袭爵,甲申之变时顺军破城,之后清军入关、顺军败逃,陈治安与家眷多半死于乱军之中,其小儿子与少数家丁携印信逃脱,辗转于北直隶和山西两地,隐姓埋名的过了十几年。
最终当世祖皇帝重整河山以后,这位小儿子几次三番请求恢复平江伯这个爵位,最终拖拖拉拉了两年才勉强得到御准,只是食禄被对半削减至五百石。
近代以来,平江伯府家族子弟都没什么成就,碌碌无为,只有世纪交替那段时间出了个小有名气的建筑师,主持设计了上海府的着名歌剧院——楼兰大剧场。
伯府的主要产业是食品业、制药业,经营有一家罐头厂、两家制糖厂,另外控股天颐药业公司。
这在大明勋贵之中只能算混得一般,所以周某人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位二公子陈戴怡的狗腿子可以那么嚣张?
通过和许白芷的交谈,他得知许白芷的家人担心她就这样孤苦伶仃寡居半辈子,便一直催着她找人改嫁,所以最近她时常出入婚介所那等地方,于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人盯上了。
对此周某人只能感叹某些人的癖好就是不一样,而且还敢通过恶劣行径满足自己的癖好。
“抱歉,给你们添麻烦了,我…我以后还是搬走吧……”
“说什么呢,你受扰还要受气?”夏筱诗宽慰道:“这事没完,你放宽心就好了。”
“搬走干嘛?许夫人伱怕惹不起吗?”周长风不以为意地指了指自己,“我这不还活着吗?”
接着他对着瘫倒在地心乱如麻的陈戴怡“啧”了几声,故作认真的劝说道:“我诚挚建议陈二公子回去以后赶紧准备报复,真的,别让我瞧不起你哦。”
这时候,平江伯府的人姗姗来迟,但见状却都不敢上前,只是隔着十几米喊话恳请高抬贵手。
为首的一名管事急切道:“周待诏,消消气吧,伯爷一定会拿家法严格惩戒的!”
“少给老子放屁!你们家能教出这样的崽,家法家风是什么鬼样子可想而知。”周长风摆了摆手,“而且我从没听说过家法大于国法的,难道你们家是个特例?怪不得之前有人说你们家二公子在京城横着走都没人敢说个不字。”
现场的其他人都大感无奈,觉得周某人说起话来实在是太刁钻了,压根不给人留余地啊。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过去,本已下班回家的各家报社记者们也都被电话催到了现场。
只不过,他们被外围的巡警和禁军士兵们给拦下了。
周长风不屑道:“丑事不敢让天下人知道了?我看谁敢封锁消息。”
有人去请示雷冰升该如何是好,雷冰升不为所动,只是小声命令拦住记者不准靠近。
巡警们倒是遵从了这个命令,但是其他人则不然,反正也不是一个系统的——
禁卫一师的一名中尉犹豫了几秒,对前边维持秩序的士兵们开口道:“下午操练得太狠了?没力气了?腿软得站都站不稳了?”
士兵们不明所以,但很快就有机灵的人佯装没站稳,往边上一倒。
就这样连着倒了几个人,旋即就有急切的记者见缝插针,从缺口中钻了过去,朝着大致方向举起相机就拍……
因为拖的时间太久,那三个随从因为腿部多处枪伤导致的失血而救治无效,反倒是一开始被驾车撞倒的瘦高个随从受的伤最轻。
就这样,在周某人的刻意而为下,这事不出意料的被闹大了。
当天晚些时候,在自家宅第的居室里,夏筱诗看着他的眼神差不多都像是满眼星星的样子了。
“确实爽快,好嚣张、好狠,我家先生怎么能这么潇洒!”
周长风摊了摊手,“不知道,只能说是…即兴发挥。”
夏筱诗坐到了床沿,笑嘻嘻地说:“想不到周克行你还有这等天赋啊。”
“哎,别提了,其实之前真的很恼火,我看了几眼那自白书都想当场给他一梭子。”
“没事先生,他们家没好下场的,家教不好,不没落才怪呢。”
“话说,小诗,看上去你兴致不错嘛,”周长风俯身凑到了她身前,低声笑道:“那是不是也该让我如愿呢?比如说解锁新姿势。”
午夜时分,放纵之后的周长风认真回顾了先前的所作所为,他并不认为自己闯了祸,甚至可以说相当有分寸了。
于是他就这样心安理得的睡去了,但这一夜京城注定有许多人没法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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