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人命,这……
“愣着做什么,给我打!打死了也有本官负责,你们只管打!”
有了这句话,那么衙役便没有什么顾虑了,总归板子不是打在自己身上,打死了也和自己没关系,没理由为了两个人犯得罪了自己的顶头上司不是?
板子高高举起来,还不待落下,门外传来一个略显清冷的声音,缓缓地,淡淡地问道:“却不知大人准备如何负起这个责任?”
第十四章
听到又一个陌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冷玉第一个反应便是这事儿就到此为止了。duo单听这人说话的语气就知道来者并非泛泛之辈,那话中所含的不经意的张狂与自信,以及无形中给人的压迫之感,皆绝非三年两载便能形成的。
若是猜得不错的话,这人定是王府中人,而来者即是王府中人,便断没有理由让他二人继续挨板子。
可是相比冷玉的松了一口气,秦筝却是因那突现的声音,紧紧地揪起了心。这事儿,真真是闹大了。
她现下来不及考虑墨临渊是怎么得知这个消息的,也不去想这里距离京城虽不算遥远,路程却也不短,墨临渊如此不便的身体是怎样艰难才来到这里。她首先头疼的是,自己要怎么解释为什么会被人当成采花贼。难道要说自己半夜里不睡觉与冷玉在街上结伴溜达?
一旁的林老爷见了墨临渊却是有些吃惊。他虽不认得他,却认得他身上所穿的衣服,乃是上好的云锦,衣服上繁复的绣纹用的是彩锦绣的技法,图案团簇于衣襟,并非十分起眼,却让人不得忽视。
那县令看着坐在轮椅中的墨临渊和身后并立的叶昭青与常远,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这前方端坐的男子一看便知是不能行走之人,但是却没有残废之人那般无力的感觉,相反的却是气势更加强盛,身姿更加挺拔。一袭紫衣衬得他清丽脱俗,让人觉得这颇有些妖媚的紫色,穿在他身上却尽显华贵。再看身后的二人,更是长身玉立,眼神凌厉,灼灼的目光此时恨不得将人烧成灰。
“来者何人,见到本官竟不下跪!”
常远闻言颇有些吃惊,他没想到这县令竟如此无脑,至此时仍不知他们的身份,竟敢让墨临渊向他下跪。
墨临渊微微抬手拦住了他,顺手将腿上的毯子抚平,轻笑着对那不知死的县令道:“我便是跪了,也只怕你受不起。”
那县令还要说些什么,刚张口却听到一声轻响,接着是一阵慌乱。抬眼望去竟是那师爷将笔丢了,大惊失色地自座位上起身,磕磕绊绊地扑到官案前,强撑着身子附在那县令耳边悄悄说着什么。只见县令的脸色由红变紫,由紫转青,然后化为一片死灰般的惨白。身子也无力地跌坐回椅子中,复又匆忙自椅中爬起,没了骨头般跌跌撞撞地挪了两步,一下子软倒在地上,又挣扎着向前爬了一段距离,于墨临渊轮椅前跪直了身子,深深一个头磕下去,嘴里却已经开始不利落。
“下官……下官有眼不识泰山,在此……给……给隽王爷,谢罪。”
他这话一出口,整个衙门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只除了墨临渊三人和正趴在地上的秦筝及冷玉,所有的人都在同一时间齐刷刷地跪了下去,而大堂中的县令、师爷和林老爷,带着一干衙役,此时跪在地上抖得如筛子一般。其中尤以林老爷为甚,一身的肥肉应了哆哆嗦嗦那个词,原本就大汗淋漓的他,此时更是汗珠连成线地往下掉,没多会儿身下就聚集了一小汪水。
墨临渊将三人挨个打量一番,略略弯下腰对着县令问道:“敢问大人贵姓?”
“不敢当不敢当!”那县令慌忙摆着手,抖抖索索地道“下官姓田,乃许埠县当地人士,家中尚有年迈父母与幼弟,求王爷从轻发落……”
原来这就是隽王爷。
冷玉用手支着头趴在地上,身子微微侧向墨临渊的方向,听着他与众人的对话,脑海中想象着这是怎样的一个人。
“田大人请起。”他对田县令微微抬手示意,脸上看不出一丝不悦,“本王此次前来是有事相询,却不料误了大人断案,还望田大人谅解。”
“王爷客气,不知下官何事能为王爷效劳?”那田大人偷偷地窥了墨临渊的表情,心下略略松了,谄媚地问道。
“日前得到消息说,有人拿着本王名下的一张千两的银票在这许埠县城的通宝票号要求兑现,不知此事田大人可是知晓?”
那姓田的尚未答话,只听“噗通”一声,一旁的林老爷已改跪为坐,瘫在地上软成一堆。墨临渊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又继续对姓田的道:“此为其一,第二件事便是本王托了两位友人前来此处办事,岂料两日前他二人失了音讯,不知田大人可否帮忙找寻?”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田县令此时方知自己大祸临头,却来不及悔恨自己的贪心,只顾得连声乞求,“小的有眼无珠,误会了王爷之友,还请王爷恕罪!”他涕泪纵横地对一旁不停跟着磕头的衙役道:“还不快扶二位爷起身!”
“田大人误会了,我那友人为人正直,又怎会被当做贼人捉来?再说田大人公正廉明,此二人定是罪大恶极才会被打得皮开肉绽,又怎会是本王所寻之人。”
被墨临渊这么一说,那田姓县令当真是哑巴吃黄连,只会一个劲儿地在地上磕头,嘴里念叨着:“下官知罪。”那头磕在青石板的地上,咚咚作响,不一会儿就见了血。
得了自由的秦筝扶着冷玉来到墨临渊身旁,有些心虚地看着他,却不料他根本不看秦筝一眼,只坐在椅上瞧着地上的人磕头。她又扯扯叶昭青的衣袖,讨好地对着他笑笑。叶昭青无奈地摇摇头,埋怨地瞪了秦筝一眼,俯身在墨临渊耳边低语几句。墨临渊这才不咸不淡地开口道:“不知田大人何罪之有啊?”
那县令此时方断断续续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出来,原来那日将秦筝和冷玉二人押入大牢之后,田县令和师爷发现二人的包袱里有不少银票,还有一根青玉手杖也是不可多得的好东西。遂叫来那林老爷商议,且不管此二人是否真的是采花贼,都要将他们置于死地,然后夺了这许多钱财。出于谨慎,他派了人先拿了一张一千两的银票去兑现,想要确定无事之后再将其他的银票换成现银,却没想到正是这一张银票将他的阴谋暴露出来,更没想到自己这次竟然惹到了隽王爷。
而如今自己不仅贪了人家的钱,还把这二位祖宗给打了一顿,这下不仅自己乌纱帽不保,便是这条性命,能留多久也还说不准呢。
“既是如此,那誊写供状签字画押这些事想必田大人比本王要熟悉的多,自己将后面的事交代完了便去找知府大人请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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