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礼也就罢了,竟是连热茶也不赏一杯。yyouhulian”他不紧不慢地打趣,对上秦筝担心的神色,又转而安慰道:“没什么事。”
“瞎说!”秦筝才不相信他的话,“若是没事你不会在这个时候来找王爷,他还病着呢。”
君非宁心下暗暗称赞秦筝的洞察力,脸上仍是一脸无所谓的表情:“无非就是天苍那点破事。”
真的是那“点”事吗?如果事情真的像是君非宁所说的那般无关紧要,那他又是为了什么而累的需要强打了精神才能继续维持从前的云淡风轻?
“是不是不方便我知道?”
他听到秦筝这么说,颇感意外,下意识地摇摇头:“没什么是需要瞒着你的,只是这事儿同你说了,你也帮不上什么忙。”
“至少,你不用自己一人伤神。”秦筝握上他置于桌上的手,用力捏了捏。
“天苍最近多次过境滋扰,搅得百姓人心惶惶。之前就有人提议出兵讨伐,但是我和皇叔都觉得现在咱们准备不足,不是打仗的好时候。可是如今那些蛮人越发猖狂,边疆百姓也深受其害纷纷向内迁徙,在这样下去我们就等于是拱手将边城让给了他们。但若是同天苍开战,永祯上下又找不出一个能与当年定远大将军相当的武将来带兵,单靠邵锦华一人尚不足以取胜。”君非宁轻轻叹了口气,又抽出手拍拍秦筝的肩头,安慰道“别担心,皇叔会有办法的。”
秦筝点点头,也说了几句玩笑话让他宽心,待送走他之后却垮下肩,怎么也提不起精神。她知道事情绝对不像君非宁说的那般轻描淡写,只是墨临渊既然没有打算让她知道此事,那便一定是有他的理由,而他的理由一定是为了她好。
端了汤药伺候墨临渊喝下,将蜜饯递到他的唇边,看着他皱眉无声地拒绝,秦筝好笑地倒了茶给他漱口,又将梅子丢到自己的嘴里。唔,好酸!她忍不住眉眼全挤到一处,额头都冒出汗来。
墨渊笑着刮了她的鼻子,又反手擦掉她额上的汗,示意她扶自己躺下。然后看着秦筝忙忙碌碌地替他整理被子,拉着她的手道:“是不是有话想说?”
见他开口询问,秦筝也不再继续遮着掩着,直接问道:“天苍的事,你打算怎么做?是不是真的就这么忍着?”
“筝儿,你可知我为何不主张开战?”他望向秦筝闪亮的眸子,看着那一潭清澈的目光如此纯净,“虽然现在国库看似充盈,但是一旦开战必定损耗良多,到时候苦的累的不是皇室,不是大臣,而是背负了重重税役的百姓和离乡背井的士兵。”
秦筝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听他继续道:“而且现在皇上登基不久,朝中各人之心尚未明朗,难保不会有人趁着时局混乱而对皇上不利。”墨临渊想到了什么,眼中有一丝神伤,“若是从前,还有我能带兵出征,而如今我……唉,如今哪里有可以全权托付军权之人呢?”
她知道墨临渊心中难过,故意霸道地撒娇:“便是你如从前那般,我也不许你去!”她狠狠地替他掖紧了被角,“那地方天寒地冻的有什么好,你竟能丢下我一去大半年,这还想着再去呢!不许不许不许!”
墨临渊明白她是故意的,也配合地岔开话题:“其实那个地方也很美,永祯和天苍交界的靖岚山,常年被冰雪覆盖,看上去就像是从天上掉下来的白玉。在有月亮的时候,那山上的冰雪被照得像是会发光,一闪一闪的漂亮极了。山下有个小镇,那里只有一家酒楼,酒楼里只卖一种简单的米酒,可是那酒是用靖岚山上的雪水酿的,极为甘甜。我最喜欢没事的时候在那里拎一壶酒,然后坐在城楼上看那雪山,静静地想些事情。”
“哦!我在这替你担心的要命,你倒好,竟然喝酒观雪,好不惬意!”秦筝故作气恼地拍打着墨临渊的肩头,随即又讨好地笑着问道:“你都想什么事情啊?”
“想你又惹了什么祸等我回来收拾,想你又打了谁家的公子小姐等我回来赔不是。”他笑着拿秦筝当年的事情打趣,看着她羞恼的样子笑得开怀,然后又正经道:“我不主张开战的另一个原因是,我不希望靖岚山的冰雪失了洁白的颜色,不论染红它的是天苍的血还是永祯的血。”
秦筝也收了玩笑的神色,认真的点点头。她没有经历过战争,可是她也知道战争的残酷。没有一场战争的胜利不是用血肉换来的,战旗高高飘扬的时候,正有无数的身体轰然倒下。墨临渊说的对,不论是天苍还是永祯,对那些士兵来说谁是主宰并不重要,他们只是想活下去,然而在战场上,活下去这简单的三个字是那样沉重,沉重到他们要用自己的鲜血去交换。
墨临渊已经合眼睡了,睡着的他仍然微微蹙着眉头,脸上尚带着病后的倦容,深陷的眼窝有着淡淡的青色,高挺的鼻子微微翕动,唇上和颌下有冒出来的胡茬,青青一片。秦筝又替他检查了一下窗户是否关严,而后吹熄了蜡烛轻手轻脚地出门。
在转身的那一刻,看着黑暗中他隐约的轮廓,她心里默默地道:“你关心的是天下苍生,而我关心的,只是你,而已。”
第二十一章
很多人都知道,隽王爷墨临渊是少有的好脾气,虽然常常冷着一张脸,但是无论是对军中的下属还是王府里的下人都很宽容,即便是他们做错了事,王爷也只是秉公办理,甚少以严厉的态度对人。
在他遇到秦筝之后,更是连从前的冷面也不复存在,王府中人最常见的就是王爷脸上挂着柔柔的笑容,笑脸面对的,自然是秦筝那个调皮丫头。有个这样的主子,是身为下人最欢喜的事情,可是最近他们的日子却很是难熬。因为……
隽王爷墨临渊,发怒了。
是的,是发怒,而不是生气也不是发火。这一次他是怒气冲天,整个王府里都冷冰冰的压抑着,似乎连头顶的那片天空都是暗沉的。众人举手投足都小心翼翼,生怕一个不留神便做了王爷初次发怒的祭品。
至于发怒的原因,一众下人想到这个问题的时候都是无奈地摇摇头,有这个本事的人,自是除了秦筝不作他想。托了她的福,大家终于记起温柔了十多年的王爷也是有脾气的。
那天下午,秦筝照例进了墨临渊的书房,随后而入的还有阿白。一切都如往常一样,可是过了没多久,那硕大的白虎蹭的一下子窜了出来,吓得经过的小丫头尖叫一声。正有年纪大些的丫头要开口训斥她的不懂事,却听见书房中传来王爷冷硬的声音。
“不准去!”
“为什么?”秦筝看着墨临渊有些阴沉的脸色,执着地争取着,“我都这么大了,现在正是永祯需要用人的时候,我上阵杀敌保家卫国有什么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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