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们却都是为了那一个目标。changkanshu
谁让那把最高的椅子是那么辉煌呢?
如今皇兄已经因为东窗事发被下了大狱,将他带走的那日我在场,眼看着他的表情从难以置信转变为狰狞阴狠,然后便是绝望的灰白。那时候我的心里竟然涌起隐约的快意,只因为我距离那把椅子又近了一步。
可是当我得知三弟带着秦筝逃出去的时候,为什么心中却是偷偷的松了一口气?
我让常远派了人去追,可是一直不知道如果真的追到了该拿他们怎么办,偶尔我也会希望他们跑的足够快足够远,别让我找到踪迹。
直至今日,终是有了他们的下落,可是我却真的下不了命令对他们动手。斩草除根的道理我自然知道,可那是我的三弟啊。
还记得小时候,我成日的宫中呆着,除了看书便无事可做。直到那一日,我的书房里闯进来一个满头大汗的小娃娃,他急匆匆地对我比划了一下便钻到了我的书桌下。我还没来得及反应,便有太监进来禀报,说是看着三皇子殿下来了我这边却找不到了。
我打发了那太监离开,看着扯着我衣角笑嘻嘻钻出来的那个小娃娃,原来这便是我的弟弟吗?
他像是不会走路,不管去哪里做什么都是连蹦带跳,额头上总是汗漉漉的。他常常为了躲避夫子和太监跑到我这里来,每次被父皇知道了便少不了一顿责骂。他嘴上总是说着儿臣知错,儿臣再也不敢了,可是转日便又跑了过来。
他与我说的最多的便是“二哥你知道吗?”
二哥你知道吗,外面有许多有趣的东西;二哥你知道吗,现在溜出宫可麻烦了;二哥你知道吗,酒馆里新来的那个说书的可滑稽了……
我从没有出去过,可是我也知道外面宫鼎斋的素包子是最好吃的,我也知道官家小姐们最爱的是采蝶轩的胭脂水粉,我甚至知道淑玉阁新来的清倌儿唱的一口好曲儿。
而如今,我却要毁了那自小便跟在身后声声唤着我二哥的人吗?
罢了,罢了。
非宁,你既然走了便莫要回来,天涯海角。
一旁的常远过来扶了我躺下,又站了回去,还是那副样子,似乎千年未变。我忽然有些恼,他怎么就能这般无悲无喜?
不,也不是。
在他还没跟着我的时候,就曾经在长廊上哭的站不起来。
“还记得当年你在那里哭吗?”我瞧着他,怕他早已忘了那一日,“究竟所为何事?”
“回殿下,那时是奴才的一位恩人过世了。”
因为恩人过世吗?也许是真的吧。
我常常弄不懂他在想什么,因为他总是把自己藏得很好,我甚至不知道他究竟把我当成是他的什么人。也许仅仅是主人。
想起这些,我忽然觉得疲惫万分。吩咐了他下去,却又忍不住开口。
“若有一日我死了,你不需为我流泪。”
若他当我是友,自是真心真意为我,那待我死后便不必流泪悲痛;若他当我为主,那为我所做之一切便只是碍于身份命令,我死后更是不必作势伤恸。
我看着他原本微躬的身子因为我的话,突然顿了一下,然后便匆匆退了出去。这一刻,我忽然觉得心中痛快了许多。
也许明日,一切都不一样了,我、非宁、常远、父皇、皇兄,甚至整个永祯国。
番外二
我叫叶曙,叶子的叶,曙光的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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