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涯说这话的时候格外愤怒,或许是因为秦语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就这样消无声息地失踪的缘故,又或许是因为秦语失踪得太过突然让萧涯一时措手不及,顿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但是萧涯觉得愤怒可以说是在意料之中的。
萧瑛见萧涯一直维护秦语甚至还没有顾忌着萧家的立场,眉头是紧了又松,松了又紧。但是一旁依着他的杨家大小姐却在这个时候拉了拉萧瑛的衣袖,像是在提醒着他一般。
萧瑛在最后看了一眼萧涯,像是在怒其不争一般摇了摇头,“既然这样,我也无话可说,你……好自为之吧。”
杨家小姐倚在萧瑛身上分明就是最不合规范的,但是萧瑛却没有丝毫想让杨家小姐从他身上站起来站稳了的想法,甚至还是任由她一直保持着这个动作。
萧涯的目光极为淡然地从两人相互依偎的身形上掠过,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在萧涯的目光中,杨家小姐像是觉得颇为不自在一般讲目光和萧涯的错开了去,甚至将头浅浅的埋在了萧瑛胸前,带着些许撒娇般的口吻道:“修远,我们赶紧去萧家看看吧。再怎么说璋墨也是我们二弟呀,去萧家看看若是能圆得上的话,那我们就去打个圆场吧,毕竟秦语可是秦家出来的人呐。我怕白芷那丫头一见到秦家的夫人会紧张的连话都说不好,这万一要是说漏嘴了,我们在场的话也好圆过去。”
“你说对吧,二弟?”在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杨家小姐像是刻意一般对萧涯说的,却是让萧涯听得眉峰一跳。
修远是萧瑛的字,在杨家小姐指名道姓的时候,萧瑛不过沉思了一瞬便开口了,“花眠说得对,若是在萧府内出了什么事情我还有余力,但是一旦出了萧府,尤其是在秦家,我就无能为力了,还是看看的好。”
对于萧瑛所言,萧涯并没有否认,无论是秦语还是秦嫣,秦家的人对她们都没有任何温情,甚至是带着最恶毒的模样来对待两人,若是在这个档口上得到了秦语失踪的消息,秦家人绝对不会将这个消息压下来的,甚至可能会将这个消息大肆宣扬出去——要知道,这次在秦家的还不仅仅只有秦夫人,就是连嫁出去的秦琴也要回来!
一想到秦琴的身份,萧涯就像是吞了只苍蝇一样难受——一贯并不在意这些的萧涯对于秦琴和八姨娘当初作出的哪些事情简直是厌恶至极!后院之人却是让人如此不得安宁,那家宅又怎么可能安宁得下来?
想到这里的萧涯不仅仅是对秦语心疼了,一想到现在依旧毫无音讯的秦语,萧涯就无比紧张,他的直觉告诉他,秦语的失踪绝不仅仅是这么简单。
此时的太阳已经有了要紧紧躲藏在云后的趋势,只有遍布的金色光线还在昭示着它还并未完全落下,而此时萧瑛和杨家小姐已经寻了萧府的马车往秦家去了,而萧涯则是留在萧府等待
消息,他没有离开不仅仅是借口在萧家照顾“重病”的秦语,还有想将萧瑛两人支开好方便自己行动的意思。
毕竟萧瑛就算再敌对他萧涯也是他在京城受过这么多年苦的兄长,只是那位杨家小姐,他的嫂子对他的不满和敌视都快要化作实质了。
等到萧瑛离开,留在萧家的人也不全是萧瑛和杨家小姐的人后,萧涯往自己住的院子走去。
一声尖锐的哨响后,很快,在湛蓝的天空中突然出现了一个黑色的小点,飞快的朝着萧涯所在的方向飞了过来。
萧涯的一双眸子像是黑曜石一般,亮得足以将人的魂魄都吸进去。
其实在之前萧涯已经发现了白芙那里似乎也出了问题,为了确保秦语的安全,萧涯将接受过训练的白芙放到了秦语身边,是想让白芙在暗中保护秦语。在从白芷口中得到了秦语失踪的事情后,萧涯在第一时间就联系了白芙,可现实却不怎么妙——不知道为何,在知道他这里已经发出了信号之后白芙那边却是毫无动静。
萧涯从来就不会高估自己,也不会低估别人。纵使秦语发现了白芙,但是以她的性格是绝对不会阻拦的,但是白芙一直没有消息,萧涯不是没有想过白芙会反叛,但是这样的念头不过很快就从秦语脑海中消失了,先不说白芙对秦语早就已经忠心耿耿,,就是白芙的亲弟弟还在边塞从军,一贯将亲人看得格外重要的白芙是绝对做不出将自己的弟弟不管不顾这样的事情。
那只有剩下的那个可能性了——白芙不敌对方的人,要么是被对方的人抓住了,要么是……现在的白芙已经出意外了。
一想到后一种可能,萧涯对秦语的担忧已经达到了顶点——白芙虽然算不得顶好,但是也能算到一流高手中的她居然都落了下乘,孤身一人可能是原因,但是更多的原因恐怕是对方太强!
这样的对手对要是对秦语出手的话,就是连萧涯都不能猜到秦语会遇到什么折磨,一双剑眉更是皱得格外厉害——本是让他放在手心里小心呵护的人却因为他一个不查遇到了意外,若是秦语真的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萧涯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但是这也从侧面印证了萧涯之前的想法,恐怕距离真相已经很近了。
这些不过是在萧涯转念之间就想到的事情,而刚才的那个小黑点很快就化作了实体——是一只灰色的鸽子,鸽子面前还挂着一个小小的圆筒。萧涯伸手将鸽子面前的东西取了下来,此时的鸽子的喉头正发出了“咕咕”的叫声,一双漂亮漆黑的小眼睛正滴溜溜地转着,显得无比狡黠,却又可爱无比,它一直歪着可爱的小脑袋看着萧涯的动作。但是此时无比着急的萧涯根本就没有注意鸽子可爱与否,他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手上那一块小小的明显是匆忙之中撕下来的衣料,而衣料上已经被血所浸染。那块衣料显得格外
柔软,仅仅是摸上去的触感就能清楚的知道整件衣裳的不菲价值,从撕下来的着仅仅是巴掌大小的一块衣料上都能看出原来这一整件衣裳上由所烧绣娘在上面绣着的青葱翠竹——是的,这明显是从男子外袍上锁撕下的衣片!
而秦语,刚巧也有一件一模一样的外袍,而这件外袍,正是秦语扮作男子时候常穿的外袍!
萧涯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紧绷的线,他的手也在一点点收紧直到最后都能看得到其中绷紧的青筋。而那块被浸染了鲜血的衣料在此次已经被萧涯揉在手心,此时更像是一团因为萧涯用力过猛而变成了一块咸菜干。
萧涯似乎无所察觉,就是连已经浸透的衣料被萧涯这样用尽紧握的时候,连血的润色都已经浸了出来,从萧涯的指缝中一点点开始向下蜿蜒。
萧涯的脸色已经不是一般的难看了。
此时距离白芷离开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萧涯在看到衣料的时候黯淡了一瞬,旋即睁开眼的时候就像是磨砺多年的宝剑在此刻出鞘,锐利的光芒让人无法直视!
萧涯像是在此刻下了什么决定一样,此时才有心情来看依旧呆在一旁的那种灰扑扑的鸽子。他出手迅速,那只鸽子只来得及“咕”一声,剩下的半声还留在喉头,就已经被萧涯捉住了。萧涯一手抓着那只鸽子,一边往他和秦语所居住的房间走去。
“咯哒”一声响后,一个隐藏在他们床头的暗格被缓缓打开,萧涯的脚步格外稳,他一步一步走了过了,脸上却是下了决心之后的毅然决然。就是连一只“咕咕”叫唤着灰扑扑的鸽子在这个时候都没有发声,像是对于这样的气氛感到害怕似地,黑豆豆似地小眼睛不停地转着,像是要逃离这样反而氛围。
萧涯的目光都汇聚在面前那个暗格里露出来的东西上,哪怕是已经下定了决心的他在伸手碰到那冰凉的一直隐藏在这里的东西的时候,脸上还是闪过了一瞬间的犹豫,但是那犹豫却很快就消失了,即使隔着先前被萧涯握在手中的衣料,那栋暗格里取出来的东西却是凹凸不平极为硌手的。
这一切,萧涯都已经毫不在意了,他的紧紧凝视着手里的东西,更像是将所有的希望都放置在这上面一样。
而此时距离白芷离开萧家前往秦家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此时的秦家也是乱哄哄的闹成一片,白芷坐着萧家的马车到秦府的时候甚至还以为自己走错地方了,愣是往后退了好几步,直到看到了写着“秦府”二字的匾额才确定她真的没有去错地方。
白芷对秦家可能出现的情况已经有所想象,可怎么也没想到现在掌权的秦夫人居然会这么不着调,在这个日子里居然让秦府还是乱糟糟的一团。
白芷想到现在已经踪迹全无的自家小姐,闭了闭眼一咬牙就准备往里走去,而这时,一道清亮亮的声音从不远处响起。
“白芷姑娘?”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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