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缓慢的低头,双膝跪在地上,双手摇着他的胳膊,脸上的笑容比哭还难看:“爷爷,爷爷……不要吓我!!这不好玩,一点也不好玩!你快起来啊……爷爷!你快起来啊!爷爷……”
无论木木怎么摇,怎么喊,靳拓都没有一丝的回应。89kanshu僵硬的身体越来越冰冷,没有一丝的温度。宁静,安详的沉睡,再也不会被谁打扰。
靳斯辰站起来,机械的双腿走到他的身边,只是站着,却说出不一句话。利眸深深的看着沉睡的靳拓,感觉生命好像又失去了一些东西。
“爷爷……”苏木木抓着他的胳膊怎么都不肯放手,终于像个孩子般无助的哭了起来,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一颗颗的往下滚落。淡淡的月光落在她的身上,斑驳的阴影却是映入了靳斯辰的墨色瞳孔,掩不住眸底的痛。
缓慢的蹲下身子,手指按在了靳拓的心脏与颈脖的大动脉处,没有任何生命的极限。沉重的心跳压抑在胸口,一下一下敲得生痛,靳斯辰复杂而酸涩的笑了起来,轻轻的揽住了她的肩膀,手指都在颤抖,努力的笑却不成功。手指勾住她的手,就像溺水的人攀住那块父母,死也不肯放手。忧伤的月色银线恍惚中他的身影是那么的脆弱,仿佛只要轻轻一碰就会破裂。
“爷爷……已经离开我们了。”
听到他的话,苏木木缓缓的闭上眼睛,摒弃了呼吸,不再哭不再笑,只是静静的闭着眼睛,感觉好像是在做梦。
靳斯辰刚硬的手抽蓄着牢牢地抱住了她逐渐冷却的身体,死死的用力的,想要把她的骨头捏断,把她嵌在自己的骨血当中一样,然后用尽自己全部的力量发出一声嘶哑悲鸣:“爷爷走了,你还有我!”
还有我在你身边的,笨笨。
苏木木睁开眼睛,低头,凝望着安静躺在地上的靳拓,黑眸比黑宝石还要美丽,像倒映在水里的一个梦:“不会的!爷爷不会才不会离开我!我们才刚刚相认,他怎么可能舍得离开我?刚刚他才答应会来参加我们的婚礼的……他会亲眼看着我嫁给你的……”
靳斯辰看不下去,针扎的痛在心底蔓延,哽咽道:“笨笨,爷爷真的走了。”
“不会的!你骗我,你和爷爷串通起来骗我!”苏木木怒吼着,痛苦的呻吟,把靳拓抱在怀中,手指努力的搓着他冰冷的身体,无助的颤抖着,那呜咽之音声声凄凉,断肠。
“爷爷绝对不会离开我!!!一定不会!!”苏木木感觉到咽喉中有股铁锈的味道,脸上越来越湿,温热的液体滴答滴答滴流下来,好像有一种声音,心底深处某些东西正在破碎的声音。痛恨自己能那么清晰的感觉到,爷爷的身体热度正在一点点的消失,不论她多努力的想要给他温暖……
自己才刚刚和爷爷相认,他们还有好多好多事没做,还没好好的孝敬爷爷,还没有让他看见自己的婚礼,他怎么可以就这样的离开!!!
除了眼泪,她唯一能做的只是用力,用力,再用力的抱紧靳拓,感受他的存在,奢望他停止的呼吸能够重新开始。
冷清的风拂面而来,透着隐约的寒意,一旁枝繁叶茂的参天大树,叶子发出莎啦啦的声音,悲凉而寂寥,原本弯钩的月亮,早已不知道消失到哪里去了。
这世间唯一的亲人,在这弹指间离开,措手不及。
靳斯辰用力的抱住苏木木,知道她心里的痛苦与无法接受。自己的心里也很难受,可是靳拓的年纪已经在哪里,这样的年纪很容易就发成猝死,这一点也不稀奇。是他们大意了,一直没注意过靳拓的身体……只因为他本身就是一个医生!
代泽南与祈风十指交扣站在玻璃窗前,安素与殷恪伽站在一边,几个人的目光同时落在了院子里,看到那样悲伤的画面,忍不住的叹息……
人生几何,匆匆走过,在以为时间还多时,稍不注意稍纵即逝。杀的所有人都措手不及……那个可爱的,略带猥琐,为老不尊的老顽童的一生在这样的夜晚离开……
可临死前能看到靳家的小公主回来,能看到她的幸福有人负责,也死而无憾了吧!
原本欢乐的宴会变成了一场送别会,今夜是他们最后一次的相聚,最后的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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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天后。
靳拓的丧事办的很简单,逝世的消息由安素对外封锁消息,除了医院的几个高级主任没几个人知道。只是很多小护士奇怪那个为老不尊的老院长怎么忽然不来医院了,医院再也没有那么热闹过,变得格外冷清。
靳拓的尸体火化后,靳斯辰安排人将他的骨灰与他老婆的骨灰合葬在一起。这是他遗愿上注明的,要是靳斯辰没做,他死也要跳出来揍人!
苏木木三天没吃没喝没睡,像个木偶一样没任何的反应,不管靳斯辰与甜甜与她说什么,她都好像没听见,没反应。一直到第四天,下葬时,木木才跌跌撞撞的冲出房门,发疯一样跟着车子跑……
靳斯辰最后没办法只好抱着她一起送爷爷!
苏木木站在墓碑前,看着冰冷生硬的墓碑上刻着他的名字贴着照片笑的有点不正经,眼泪不争气的落下来。哽咽的语气无比的虚弱:“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不愿跟我们去澳洲,你舍不得奶奶,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爷爷,为什么就不能再多陪陪我?”
靳斯辰心疼的为她擦干眼泪,握住她冰冷的小手,沉重的嗓音道:“医生说爷爷有心肌梗塞,很严重了,没法治,又固执的不愿意住院。其实他活到这把年纪离开前能看到你,能看到甜甜已经很满足了。他是没有带遗憾的离开的……毕竟奶奶孤独了那么年,爷爷也想要早点去陪陪她。”
苏木木泪光闪烁仰望着他憔悴的脸,这几天处理爷爷的事,还要照顾自己他一定很累。眉宇之前掩盖不住的疲倦,身体又没完全康复,脸色都是憔悴的。
苏甜甜把百合花放在墓碑前,转身扯了扯木木的衣角,童稚的嗓音道:“妈咪,你还有我和爹地……还有干爹他们,不会孤独的。”
苏木木看着甜甜哭红的眼,还说安慰自己的话,忍不住感动,眼泪再次席卷,握住她柔软无骨的小手,点头:“嗯。”
人时已尽,人世却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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