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那日,闫府是要早起祭祖,一般而言,庙堂那边会提前让人打扫准备,府上的人简单洗漱后便会,就会在闫老太太的带领下到庙堂跪拜,晚上是团圆饭,以及赏月。祭拜仪式完到晚膳的中间时间,是自行安排,凌挽馥则要在这个时间回一趟凤宜阁。
“你不多睡一回?”闫楚禛看了看房里的更漏,翻身扑了个空,沁香尚在,可佳人早已起床洗漱忙碌。昨晚她很晚才睡下,躺在床上还在不断想着今日的各种事情。最后还是闫楚禛看不下去,硬缠着她,凌挽馥才勉强合眼,算算时间,还不到一个时辰。
“不睡了,你还可以再躺一会。可别睡过头了,祭祖不能迟到。”凌挽馥吩咐了几句,便转身出了房门。她是闫府孙辈的第一位媳妇,得早起参与筹备祭祖的工作。
躺回床上,怀里少了个软软的女人,没有她的房里,有点空。闫楚禛摇摇头起身,看来今日的回笼觉是没办法。铜盆里有她吩咐准备好的热水,今日需要穿的衣服她昨日已经命人准备好。换好衣服出来,丫鬟就会递上温温的茶醒神,还有垫肚子的小米粥。他向来不重这些,也不喜欢在房内加丫鬟。两人未成亲前,房内的事情一般都是陈嫂负责,一般只有洗漱用的冷水,像热茶和米粥这些细致之物,就别想了。如今这房内,摆设多了不少,似乎一桌一椅都有了她所独有的暖暖的温度。
祭祖一完,凌挽馥早饭都来不及用,匆匆跳上马车直奔凤宜阁。今日闫府尚有其他的事情等待闫楚禛这个大少爷去处理,他是不可能抽空和凌挽馥一起回去的。四月手提着小食盒,和阿兰一起跟随着凌挽馥回阁。食盒是临出门前闫楚禛让厨娘塞过来的,里面都是一些点心。一式一样,似乎没有特别针对凌挽馥的吃食习惯。看似粗糙,但对于一个向来不过问内宅之事的大少爷来说,已经是相当不错。这里面的吃食,并不仅仅是为了凌挽馥的早饭而准备的,而是为她忙碌的一整日。
“少爷说了,在回到凤宜阁前,一定要抓着少夫人你吃一块。”已经倒戈的四月很识趣地看准时机,塞了一块奶糕到凌挽馥手中。
“我现在老是怀疑,你到底是谁的陪嫁。”自家丫鬟被闫楚禛莫名收买了,凌挽馥也是无奈。
“不重要,四月不是还在少夫人你身边鞍前马后吗?”
“是是是,只是偶尔小心思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每一年,凤宜阁总有那么几天是不对外营业的。其中中秋就是其中之一,这条雷打不动的规矩,自凤宜阁建立以来,就未曾变过。反正不管外头的人怎么说,到了中秋这一天,凤宜阁就会关上大门。阁中人围坐一起吃饭,行酒令,说笑赏月,有兴致的姑娘还会参与准备饭菜和月饼。当然,如果在外头有家人的,这天也是被允许回家和家人一起过节,还会得到凤宜阁额外赠送的一盒小月饼。往年的中秋晚宴,凌挽馥是和大伙一起吃的。可是今年她已出嫁,是不可以留在凤宜阁吃晚膳。不过今年的中秋红包,凌挽馥还是坚持回来亲自给。能坚持至此,于阁中的人来说已经是很不错。红包没有少,还是那个漂亮的小姐在笑着给她们递上,证明着小姐没有抛弃凤宜阁,这样的情分比手中的大红包还要珍贵。当然,今年还能额外得到姑爷给的,虽然有点小。
凤宜阁这边的事情完了,凌挽馥还不能回闫府,她还要去蒋家。和中秋晚宴一样,中秋节拜访蒋家也是她每年中秋必备之事。母亲落华夫人在时,她是牵着母亲的手过来的。后来,就只有她一个了。今年虽然还是来了,但是时间上比去年早了不少。这样的变化,让凌挽馥不禁冒出了一个奇怪的念头,不知明年是否可以和家里那一位也过来。可这些想法,想想就好了,中秋对于闫府这样的大宅门来说,有多少的人和事情在等着闫楚禛,可谓分身乏术。他笑自己太忙,他不也照样如陀螺般转个不停。
“你这没有良心的,重色轻友。嫁了人就把姐妹都忘记了。”成亲以来,蒋宝茹和凌挽馥见面的机会就几乎是少之又少,大部分的时间都是靠书信往来。一见面,蒋宝茹难免要埋怨几句。
“哪有,你的信我都回了,成亲贺礼的回礼还算满意?”
“别提你的信。”提起信,蒋宝茹更是来气。成亲后,凌挽馥的信更加惜字如金,如学生回答先生问题一样,问什么回答什么,多一个字都不愿意给。每次收到凌挽馥那没多少内容,却异常精致的信笺,蒋宝茹都觉得,估计凌挽馥会回信的原因是懒得派人传话而已。
今日蒋柏孺和蒋洪都在,凌挽馥送上月饼和佳节贺礼后,便和蒋宝茹坐在一旁,和蒋洪他们一起聊天。成亲前的事情,蒋洪和蒋宝茹多少还是了解的。见蒋柏孺和凌挽馥还能坐在一起聊天,便放心了不少,谈起话来氛围也渐渐轻松。
“听闻过完节后,皇商的甄选就要正式开始了。”
凌挽馥眨了眨眼,没想到义父居然关心这件事。皇商轮选是惯例,只是今年圣上放宽了不少限制条件,明显就是要甄选新的皇商。这本不是吏部该负责的工作,但是崇光帝下令要闫楚禛参与,自他接到圣旨那天,凌挽馥就知道这件事。“确实这次对一些商家来说是个不错的机会,但是我和宝茹商量过了,我们不准备参加这次的甄选。”
蒋宝茹朝叔父点点头,表示确实有商量过。侄女不是做生意的料,和凌挽馥一起开办珍宝斋不过是一时兴趣,店里的生意一向都是凌挽馥负责的,蒋宝茹不过是拿个年底分红,顺便满足一下她姑娘家的打扮需要,因而蒋洪希望更多听听凌挽馥的看法。
“我名下最具有参加甄选的就是珍宝斋。比起那些行家,珍宝斋根基不算稳定。且皇商是商,但沾染了皇家,性质就不一样了。”皇商为采购皇家用品,行走各地。平日没事则为商,可关键时间,他们就是圣上行走在外头的眼线。正因为如此,历代皇商基本上都是出自一些全国有分号的老字号,大行家。以便随时打听消息,搜集情报。凌挽馥在生意上的想法很简答,只想赚钱,并不想牵扯其中,不仅是自己,就连蒋家,凌挽馥都不希望他们参加这次甄选。
“要不要牵扯进去,这恐怕不能简单说了算。我们为商,始终备受压迫,如其被迫接受,不如主动出击,险中求胜,不失为商之道。”蒋家参加这次甄选是蒋柏孺的主意,个中的风险他当然是知道的。然而正如他所言,士农工商,商人即便再多财富,都处于社会底端。但是皇商是不一样的,皇商形同官位,是商人能够获得地位提升的捷径。他参加皇商甄选,要谋取的并不是那点钱财之利。他要拿下皇商的位置,这样或许才能站在更高的位置,看看闫楚禛和他眼中的不同。那袭嫁衣的鲜红,自凌挽馥出嫁以来,就从来没有离开过蒋柏孺的世界,成了他心中的一根刺,深深扎入骨肉之中,留下的伤口至今未痊愈。这次的皇商甄选,或许是一次机会,能让他找到治愈的良药。
“我和柏孺也商量过,不过你言之有理。距离报名的时间尚早,还需从长计议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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