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浣川打了个激灵,看起来像是怕鬼,但身为道士,不得不在外人面前故作镇定:“我天生阴阳眼,见得多了。师尊经常帮人驱邪,麾下养了‘兵马’,近日许是不太平,鬼兵鬼卒在观内往来。大师兄说没什么,不理会就是了。”
周不渡从不嘲笑别人,只说:“我那个符挺管用的,给你画两道?”
镇宅符相当畅销,沈浣川连忙点头,笑眯了眼,马屁张嘴就来:“你画符简直神乎其技,莫不是在世的天仙?”
周不渡:“……”
“无量福生天尊。”赵揽月也懂道法,知道周不渡画的符十分高明,眼神亮了,同沈浣川对视一眼。
沈浣川机灵,趁机探问:“原以为你们是大师兄在武林里的朋友,不想竟是玄门同道,冒昧请教,二位出自什么法派?”
行走江湖,难免会被人问及师门,金雪瑕之前提醒过,周不渡早已备好答案:“鲁班法。”
鲁班是土木工匠的祖师爷,四舍五入也算是机械工程师的鼻祖。
沈浣川:“咱们道观里供奉了鲁班像,平日里来祭拜祖师的都是一些泥瓦匠人,正经有能耐的法派传人,我还是头一回见。”
这少年不好糊弄,但周不渡应对从容:“我与师父一直住在北邙山中,从不外出,人少,与世无争,故而声名不显。”
沈浣川故作惊叹:“竟是隐世的门派!”
“主人家问了,自当以实相告,本门便是……”周不渡看了越千江一眼,险些笑场,咳了一声,接着说,“古墓派。”
沈浣川啧啧称奇:“古墓?这名字十分别致,修行之道想必也与外界不同。”
周不渡点头:“居于崖底墓穴,修习古籍秘卷,吃水果、饮蜂蜜,用暗河水,偶尔打一些野味。”
不错,他所说的古墓派,正是知名武侠小说里的那个。
左右都是胡编乱造,编得太真实,反而容易让人看出破绽。
当然,这里面还藏了一点他的私心——小说里的师徒可是一对神仙眷侣。
沈浣川:“都说生在苏杭、葬在北邙,北邙山中多古墓,你们的法派真是传奇,可之后怎么又出来了?”
周不渡:“师父说‘道不远人’,带我出来长见识,寻访名山大川、洞天福地。但古墓闭塞,我们有许多规矩都不懂得,出门在外,不当心跟别人起了冲突,便着了道、落了难。”
沈浣川跟赵揽月小声议论,间或点头,非常之事,自然不能用常理忖度,人家已经说了那么多,他们也不好再多问。
·
这会儿,徐轻云又能活蹦乱跳了,跑过来挤着沈浣川同坐一条凳,抢过师兄的杯子一饮而尽。
两个少年脑袋挨着脑袋,一黑一白,对比格外强烈,却说不出的和谐。
越千江倒了一杯热水,吹了两口,递到周不渡嘴边。
师父浑身僵硬,周不渡掰不开他的手指,不得不在众人惊悚的目光下把茶喝完。
沈浣川:“你们师徒两个的感情,真是……”
“很深厚。”赵揽月都没忍住多看了他们两眼。
天地君亲师,师父伺候徒弟,这感情未免太深厚了。
“师父向来照顾我。”周不渡脸颊微红,庆幸今日出门前两人都佩戴了易容符。
杨悉檀教他画的易容符很是神奇,戴上之后,一经咒语催动,佩戴者能够看到彼此的原貌,但在旁人眼里,他们的面貌都十分平常,几乎过目即忘。
今日如果没有易容,一个英武青年,一个病弱美少年,这般如胶似漆,难免让人想入非非。
但徐轻云一根筋,可不相信世间会有这么不成体统的师徒。他贯来藏不住事,发现问题就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虽然说不了话,闹出来的动静却绝对让人无法忽视。
只见这黑脸的小子伸出手,指了指前院,又将两个拇指相互扣住,比作飞鸟振翅的姿态。
当下还没有成体系的文法手语,他用的多半是自己发明的自然手语,表意而不表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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