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内,夏风坐在办公桌前,桌上的烟灰缸里胡乱的塞满了烟蒂,左手举着材料挡住了大半张脸。右手夹着烟,眯着眼使目光极力透过烟雾仔细的过滤纸上的每一个文字,手上的香烟大部分在指尖燃尽。
象征性的敲门声后,不等屋内人的应答,叶秋梅推门而入,满屋子的烟让她眉头紧皱。
“怎么了,想自杀?”
叶秋梅皱着鼻子,一边说一边推开了办公桌后面的窗户,晚秋的凉意立刻涌进屋内。
“这个自杀效率有点低啊!9·30?这不是结案了吗,你发现什么问题了?”
“嗯!就是觉得有些奇怪,一个叫花子为什么会跑到十八层的儿童乐园,又为什么会去害一个八岁大的孩子呢?不着边际啊!”
夏风将手中的材料扔到桌子上,拍了拍落在胸前的烟灰,身子靠在椅背上,头向后仰去,两手摊开对坐在面前的叶秋梅说。
“这个案子我知道,当时的办案人员也有你这个疑虑,小马还进行了调查,那孩子学校的保安反映,经常在学生的上学放学时间看见这个流浪汉在学校周围,而且是在学生进入校门之后和孩子们放学走了之后也就离开了。小方还查了孩子上学沿途的监控,也都发现在孩子步行上学的路上有他的身影,甚至在那孩子家的周边也多次发现他。很多人都见过他,嘴里经常喊着杀人啦杀人啦,还给辖区民警添了不少麻烦,可能是这里有什么问题吧!”
叶秋梅指着自己的太阳穴,撇着嘴说。
“可是谁能证明一个脑浆撒了一地的死人那里有问题呢!我们到现在连他的身份都无法确定。”
“是的,dna比对没有结果,手太粗糙了,指纹也几乎已经磨平了,人脸识别库还没有完全建立起来,不过这种事也没有什么,对于那些头脑不太清醒的流浪汉这种情况并不少见!”叶秋梅有些漫不经心。
夏风手里的滤嘴已被捏的变形,目光十分散漫的落在桌子上的材料。
“是挺常见的,可是这种话在这种情况下从我们的嘴里说出来就有些不合适,而且这些不奇怪的事都赶在一起就有些奇怪了,究竟有没有精神问题,现在也是死无对证了。而且案发现场全凭那个孩子和他的父亲描述吧,现场也没有什么证据佐证,那个窗户又是谁打开的呢?”
“材料上有写吧!是那孩子他爸爸开的,窗户上也提取出了对应的指纹。”
“这个季节,开窗户是为了什么呢?”夏风丢掉烟蒂,秋风顺着窗户袭入,感受到凉意的皮肤立刻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叶秋梅站起身来关了窗户,看了看外面已经渐渐衰败的杨树,又回过头看向重新点燃了一只香烟的夏风,灰白的烟雾,再次缭绕在眼前。精瘦的脸上镶嵌着一双略显狡猾奸诈的眼睛,让人不自觉的联想到狐狸,也因此他也获得了“警队之狐”的称号。在叶秋梅的眼中,很难将他的这幅面容和警察这个职业联想在一起。
临近放学的时间,学校的四名保安分两侧守在校门口,不远处骑着摩托车的交警也停在了马路对面,随着放学铃声的敲响两名交警走向马路中间拦停了过往的车辆,学生们鱼贯而出,早已等在一旁的家长们踮起脚,眯着眼,十分努力的在人群中寻找自己的孩子。
孩子们都穿着同样的校服,留着相同的短发,圆圆的脸蛋,随着铃响成群结队的走出来实在是难以分辨。家长在搜寻自己的孩子,而孩子也在人群中奋力的寻找着自己的父母。家长看到自己的孩子都会呼喊着名字,摆着手;而孩子只会朝着人群喊着“爸爸”或者“妈妈”,一时间场面显得杂乱而又热闹。老师们护住自己的学生,将那些没有家长来接的孩子们紧紧户在身后。
“今天在学校过的怎么样啊?把书包给妈妈。”韩燕接过儿子背上的书包单肩背在自己的肩上,十分自然的牵起了孩子的手。
“挺好的啊!今天上语文课的时候老师还在我们班所有小朋友的面前把我的作文当作范文来读了呢!”孩子骄傲的挺起小胸脯,仰起头,稚嫩的声音就像是在展示自己的奖章。
“我儿子最棒了,晚上想吃什么妈妈给做好不好!”
“好啊!好啊!”摘下书包的孩子身子轻盈了许多,走在路上连蹦带跳的回答着。
韩燕走在人群中,小心的低着头撩了撩头发,确保低垂的头发能够挡住自己淤青的眼眶,从而不被孩子发现。
下午三点,与案发时间十分相近,夏风亮出了警官证,一位身材发福的中年女性狐疑的对比着警官证上的照片和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面容上略显狡诈的男人,反复对照确认后带着对方来到了案发儿童乐园。
乐园所在的这片城区稍显偏僻,据叶秋梅的描述,这个位置既不靠近那个孩子的学校,也不靠近他的家。这个区是城市向东南方向发展扩建所建立起来的新区,各项配套设施还不是很完善,就连地铁也要明年的年底才能通到这里。这栋二十三层的高楼稍显孤单的矗立在周围低矮的居民小区中间。
“这屋儿一直到现在我们都没动过,当时是啥样现在就是啥样,保护现场嘛!”
说话的是这个儿童中心的负责人,王女士。
“看起来像一间仓库啊!”夏风戴上了手套,屋内大部分物品都落了一层灰。
“算是吧!基本这间屋子不怎么用,说是仓库也就是有点旧东西,在我们装修成乐园之前好像是一家培训机构,桌椅板凳多一点,也没人要,就都堆这儿了。我们平常也就是把不用的东西扔在这儿,平常人也不上来,这屋子也不单独收我们租金。”
诚如王女士所说,整间房间堆满了桌子和板凳,排列整齐,从门口看过去就像是在离地面八十公分左右的地面上重新铺上了一层地板,地板上摆放了几把椅子。
夏风用戴着白手套的食指轻轻划过一张桌子,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多灰尘:“还有人打扫吗?”
“这哪有人打扫,一般都是把用不着的东西直接往这屋一扔就不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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