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的机密,却不料被金钏得悉,她不敢恨王夫人,却更加憎恨薛家人,像宝钗所说坏人性命她不敢,金钏便想到要破人钱财。wanben
金钏告诉宝玉,她之所以今日揭破此事,是因为薛姨妈已经探听得了王夫人财宝秘密,且已经跟宝钗密议,要内外联合拿回她们薛家财产。金钏觉得已到了最后一搏的关键时刻,这才不得不接口回家探母,前来私会宝玉。
当然,金钏没有告诉宝玉这笔钱财原本有一部分属于薛家。
金钏说完见宝玉尚在发呆,以为宝玉有什么其他心思,因一声冷笑:“宝二爷若觉得奴婢这是背主,尽管把奴婢交回到梨香院去,反正奴婢人不人鬼不鬼,死了也干净。”
宝玉闻言警醒,金钏今日回不得梨香院了,因忙着叫来晴雯:“你把金钏安置在你房里歇息,叮嘱秋纹,金钏曾经来此之事不许走漏。”又告诉金钏道:“姐姐安心,我明儿就告诉凤姐姐把你调来我这里当差,等到娘娘生辰,我便去求老祖宗发放一批家奴为娘娘祈福,到时候把你算在头里,你一日出去便带着你家人远走高飞,盘缠你放心,我会替你准备,你相信我。”
金钏今日大仇得报,又得到宝玉承诺,不由鼻子一酸,噗通给宝玉跪下砰砰砰三个响头:“奴婢谢谢宝二爷,愿宝二爷大富大贵,一生顺畅!”
宝玉今日得知府里这些,一时身心疲惫,对晴雯挥挥手:“你们下去吧,叫秋纹伺候香汤。”
翌日一早,宝玉便去凤姐处告之,自己看上金钏要调金钏伺候,叫凤姐另选人选伺候王夫人。任是凤姐百般询问,宝玉不再多说一言。
凤姐不好再问,因为府里最近精简仆从,委实没有合适人选,凤姐只得把彩霞妹子彩云给了环儿,把环儿小丫头鹊儿调到梨香院伺候。
王夫人因用惯金钏,以为凤姐故意折腾,又是好一番闹腾。凤姐也不说金钏去处,只说金钏病了不能伺候。
却说宝玉好容易挨到晚间,等到四门紧闭落锁,宝玉提了琉璃手灯,带了金钏晴雯去了王夫人上房。
到了佛堂,宝玉示意金钏揭毛毯,下面现出三尺方圆一块地转有松动的痕迹,金钏熟练揭起,刚好可容一人通过,金钏率先下去,宝玉随后,示意晴雯在上面瞭哨。
宝玉随着金钏越走越宽敞,下面方方正正一见房屋,桌椅板凳齐全,桌上灯台蜡烛火石俱全。金钏点起烛台,地下室里顿时一片光明。宝玉四周一瞧见一排排黄铜锁背的红膝大箱子,顿时面露讶色。
金钏弯腰解开其中两只大箱子,示意宝玉近前,然后接下上面红绫子。灯光下瞬时金光闪烁,闪花了宝玉眼睛,宝玉顿时瞠目结舌:“你如何得知这等秘密?”
金钏一笑:“太太千金之躯,如何有力气搬动这些东西,总要有个心腹之人替她劳力。”
宝玉手指画过一圈道:“这些都是你搬进来?”
金钏摇头:“还有周瑞家里。”
宝玉再问:“你知道这里总共多少吗?”
金钏再摇头:“这两箱金子是奴婢亲手所装,乃是两万两,其余奴婢不知,也不敢私下下来察看。”
宝玉闻言一阵沉默,示意金钏打开其余箱子,金钏一阵忙碌,一一打开共计二十四只箱笼,除了两厢金子,一箱珍珠玛瑙挂件,另有五厢装着各种古董,其中多是黄金黄铜这些不怕挤压得东西。余下全部装着五十两一锭的银元宝。
宝玉一时被晃花眼,他对银子没概念,因指着银箱子问道:“知道这一箱子是多少不?”
金钏道:“这要数过才知道。”说着弯腰点数,半晌言道:“这只箱子装了整整一百只银元宝,整整五千两,奴婢估摸其余都应该是五千两,这里共计两万金子,八万银子,那些珠宝古董奴婢不知道。”
宝玉淡然一笑:“关上吧,够还债就是了。”
金钏却一笑推开一道石门,领头走了进去,宝玉跟进去一看,又是一间小房间,四面墙上驾着多宝槅,一层一层摆着一色红膝小盒子,宝玉信手打开一个,乃是一对鸡血红的玉镯。再开一只,竟然满满一盒子云纹黄田玉料。
金钏打开一只尺来长的盒子给宝玉瞧,朱红的锦缎上躺着一对晶莹剔透的玉如意。另开一盒,却是一对黄金如意。
宝玉随手再开一盒,一对黄金镯子,一笑递给金钏,金钏摇头一笑拒绝:“奴婢不为这个。只是曾听太太说过,这屋里东西将来给宝二爷娶二奶奶用,多是上等玉器首饰摆件,奴婢不想宝二奶奶东西被人偷去,今日告诉二爷,奴婢心思了了。”
宝玉也不强求,把盒子放回原处,转身出门走到装金子的箱子前一手抓了两只递给金钏,金钏推辞:“奴婢并非为此而来。”
宝玉道:“你拿着吧,日后脱籍出去也好过日子。”
金钏这才道谢收下。宝玉略一思忖有弯腰抓起两只金元宝,朝着金钏一点头:“走吧!”
金钏灭了烛火,带着宝玉慢慢走上地面,晴雯已经想热锅上蚂蚁,急得团团直转。看见宝玉长叹一声:“阿弥陀佛,总算上来了,你们做什么这么久?巡夜的过了几遍了,险些急煞奴婢。”
宝玉把手往晴雯怀里一丢,晴雯手里一凉,待要做声,宝玉嘴里一声:“嘘!”原来巡夜婆子从外走过。
后面金钏悄悄已经给晴雯说了,晴雯呆呆摸着金元宝,半晌,悄悄放进了荷包里。
三人把地毯归位,避过巡夜婆子悄悄回房歇息不提。
翌日一早,宝玉去衙门点卯,当朝状元吴雍,他因为没拜成林如海这个大学儒对宝玉是不是泛酸,这会子见宝玉前来不免再次冒酸水:“探花兄这回又名动朝野,真真前途无量啊!”
宝玉因为出身世家,父子同朝,姐姐贵妃,师傅又是林如海,可谓红极一时,炙手可热,清贵们这些话也听得多了,初时还理论一二,慢慢也不以为意了,只拱拱手道:“好说,好说,不及状元公。”
下朝骑马回家,恰碰见做了大内侍卫的卫若兰,与宝玉并马齐驱,悄悄言道:“知道吗,你家这次成了出头鸟了,朝中很多功勋之家都在破口大骂你家,说你们奴颜媚骨,只知道讨好圣上,不顾他们死活。”
宝玉气愤道:“怎么不顾他们死活了?难不成欠债不还倒有礼了?”
卫若兰道:“说的是呀,唉,还有更难听的呢,算了,不说了,白生气做什么!这样吧,我与小柳子请你酒如何?”
宝玉却翻身下马追着卫若兰:“喝什么酒,烦都烦死了,还有什么难听的,你都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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