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山沉睡了。这是一个没有月亮的夜晚。天空是一片黑蓝,缀着无数大大小小的星星,那天空便显得深邃而高远。山林中黑暗而宁静,仔细听取,却发现那树叶,那野草,那山溪都在窃窃私语。
这时,肖飞正在一个山崖下面,盘坐练功。前面距离他二百米的地方,是山谷间的一小块平地,那里支起两顶帐篷。那是黑龙会的宿营地。
他一边练功,一边监视鬼子,他不能让鬼子跑了。鬼子所剩的人已经不多了,让鬼子溜掉,他就没得玩了。
他坚持每天晚上勤奋练习,希望尽早控制自己体内毒素,使自己及早变为一个正常人。
那样,他不禁可以融入人群,也可以控制自己的心神不致错乱。寻找白玲也方便多了。因为心神错乱,误把人家漂亮女孩当做白玲,他被老百姓打过几次了。他不能再出这样的笑话。
但管控体内的毒素谈何容易!他每天要忍受炼狱般的痛苦,收到的成效却微乎其微,像这样练下去,不知道那年那月才能把体内的毒素管控起来。
但不这样练,还有别的方法吗?
这时候,他又到最痛苦的那一段时间了。心里像有一个大火盆在烘烤,是那种热辣辣的疼痛。极度的痛苦,让他满头大汗,浑身颤抖不已,但他却不敢放松,坚持着用意念引领真气在慢慢运行。
接下来就是那种尖利的疼痛,像是有无数的钢针在心上戳,在肺上扎。身体的每一处都像有无数钢针在不停地刺戳。
这种尖痛过去了,就是那种冷痛。浑身像是掉进冰窟窿里,寒冷伴随着剧烈的疼痛,像浪涛一样,一阵一阵袭来。
接下来还有酸痛,麻痛……
这些都熬过去了,痛苦才会慢慢减轻,最后引领无相真气,把那些分离出来的毒素管控起来。
这一个过程,需要两三个时辰,也就是差不多半夜的时间。
让他感到奇怪的是,这样每练一次功,他的功力就会成倍提高。这让他痛苦不堪,因为功力越高,他释放出来的毒性就越强,而他所能控制的毒力,远远抵充不了毒力的提高。
这真是一个解不开的死结。
还有别的办法吗?这样练下去,自己的功力越来越高,而自己的毒力反倒越来越强。肖飞内心的痛苦和焦灼比身体上的痛苦更让他难以忍受。
肖飞一根筋,是那种不服输的牛性子。“如果不能清除自己身上的毒力,我永远也不走出这大山。”肖飞对自己发誓。但那样也就永远也看不见白玲了。如果白玲还活着,那他不仅害了自己,也害了白玲。
痛苦之余,便是无尽的忧伤。有时肖飞会弄得自己泪流满面,却毫无办法。
练功结束了,肖飞听到川岛那边还在呼呼大睡。自从他开始练功祛毒,他的眼里和听力都有极大提高。过去只有白玲能听到的声音,现在他不需发功就能听到。
他爬起来伸了个懒腰。慢慢朝川岛那边走去。他昨天一下子消灭了川岛的十几个人,心疼了好长时间。他这么快就把这三十几个人全部消灭,接下来他干什么呀?
今天无论如何只能消灭一个人。因为人不多了,得慢慢来。没有这些鬼子和自己斗,自己怎么才能打发这山中的岁月啊?
肖飞提起轻功,慢慢靠近鬼子的宿营地。鬼子两顶帐篷传出长短不齐的呼吸声,鬼子睡的正香呢。这是个好机会,。如果肖飞这时发动突然袭击,不用两分钟,这几个鬼子将全部消灭。但肖飞决定不这样做。他一定要把川岛留到最后,他要问问川岛,肖家对鬼子是有很大帮助的,他为什么要杀死对他们有恩的人。
“小鬼子的日子过得蛮滋润的!”肖飞在距离鬼子五十米的的一个灌木丛后面蹲下来。昨天晚上,他清点了一下人数,连川岛到在内,还有七个人,一天杀死一个,也只有七天时间了。接下来的时间干什么?
天色微明,有鬼子钻出帐篷,又有鬼子钻出来,这个帐篷里一共出来三个鬼子。他们对着猴子这边撒尿。
“晦气!”猴子骂了一句,也不去管他。等了一会,那边的帐篷里也钻出来三个人。还有一个在睡懒觉呢。
这六人里面没有川岛,那么睡懒觉的就应该是川岛了。也难为这老家伙还能睡得着。
几个鬼子一色的黑衣黑裤,还用黑色头巾包着头。鬼子们开始讲话,讲的很快。肖飞听不懂。就得讲的很慢肖飞也听不懂。
先出来的那三个鬼子,钻进后出来鬼子的那个帐篷,立刻又钻出来,站那里大声喊叫。
肖飞说:“叫什么呢?不怕惊醒了你们都头儿?不懂规矩!”
只见那几个鬼子喊叫一会,弯腰就把两个帐篷拉翻了。肖飞也愣住了。那里面是空的,那里还有川岛的影子?他们发现川岛不见了,驴喊马叫的,也是因为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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