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干就干。
故里拔刀割下那部分黑色的灵魂,然后静待变化。
如他所料,那割下的灵魂,如同雾气一样漂浮流向一个方向。
他脸上露出愤怒狰狞的表情,提着刀,跟着灵魂飘走的方向走去。
清水镇里,一年一度的“木匠节”还在火热举行中。
人群里,沈堤背着旅行包,带着黑色口罩,看上去和那些慕名来参观木柜的游客别无二致。
他静静的看着自己的作品,不理会推搡的人群。
自己当初是怎么开始做这笔买卖的呢?
三十年前,他才二十,沈家木匠手艺新一代的接班人。
一切都欣欣向荣,即使实在科技流水线的压迫下,沈家也正在恢复往日的风采。
制做木器具的订单从全国各地发来,甚至有不少老板上门拜访。
不过现在沈堤知道,那些老板来买的并不是木器具,而是来买命的
小雨飘飘,让清水镇水乡的神秘闲适气韵更加凸显。
整个城镇犹如披着薄纱的少女,正在一叶小舟上憩息。
不过木衣柜经不起这棉细的小雨,被工作人员搬走了,广场上的游客也少了,节日的热闹已经过去了。
沈堤戴上外套的帽子遮雨,离开了广场。
帽檐前滴落的雨水让他愣住了。
恍惚间,他好像透过这滴水珠看到那个雨夜。
倾盆大雨洗刷着沈家大院,沿着屋檐流下的雨水如闸口泄洪一般成为飞瀑。
父亲和爷爷在大雨中争执着什么,不停颤抖的母亲扶着他站在屋子门口。
雨太大了,他什么也看不清,只能看到一片模糊的淡红色光芒在雨中摇曳。
犹如聚集在湖心的一片片桃花。
桃花顺着水流靠近,没等他看清楚,母亲把他打晕了过去。
沈堤甩了甩头,雨似乎变大了,他没理由再停留了。
他要爬过镇子背后的山,走山路出了镇子,再坐车去机场。
越往镇子外围走去,有人住着的民居就越少,沈堤不禁叹了一口气。
一方面是因为旅游的开发,让很多本地人的清净被打破,搬走了。
另一方面是这里并没有什么教育资源,为了自己的后代着想,很多居民选择了搬去大城市。
自己没有后代,也没被扰到清净,但如果要金盆洗手,如今也不得不走了。
沈堤独自一人走在青砖小巷里,雨越下越大。
这时,小巷远处漂浮在半空的一抹黑色吸引了他的注意。
他停下了脚步,盯着一小片黑雾,手向后摸索着背包里的东西。
“这是”
一团模糊的人形白雾跟在黑雾之后,最震惊他的是,那人形白雾提着一把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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