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他的生日。
可是她是怎么知道的呢。
陆景和被突如其来的惊喜刺激得智商下线,完全忘记了自己是个能在网络百科搜到个人资料的名人。
他呆呆地看着舞台上一边笑一边弹琴的女人,夕阳从她身后坠下,照得她每一根头发丝都像在发光。
陆总什么腥风血雨、暗流汹涌的大场面没见过,却在那恣意又放肆的笑容里畏惧了。
他在黑暗中待得时间太长,已经习惯了在阴影里潜伏,在昏晦中窥视,习惯了拒人千里,习惯了自我封闭,他甚至认为自己生来就属于黑暗。
然而在北欧的仲夏节,一整年中白昼最长的一天。却有人临着轰轰烈烈的篝火,纠结了一帮精力旺盛到无处安放的年轻人,不分你我的放声歌唱,庆祝他多年前的诞生。
好像他也是其中的一部分。
年轻的一部分,火焰的一部分,白昼的一部分。
几乎让他手足无措起来。
见到眼前混乱又欢乐的百人大合唱场景,菲尼亚斯咂舌,抱着臂感慨:“这么有魅力的女人,我也……”
陆景和凉凉地瞟他一眼。
菲尼亚斯却笑了,又重重拍了拍他的肩:“我是想说,这么有魅力的女人,我原本,原本,也想试一试,现在可不敢了。”
“兄弟,我再问最后一个问题。”
菲尼亚斯神神秘秘地压低声音。
“你俩,是不是什么地下的掌权人?还是那种杀手夫妻,就像史密斯夫妇?”
循环三遍的生日歌终于结束了最后一个音符,乐队成员还忙着谢幕,梅菲已经提着裙子跳下舞台,以高悬二十小时的太阳做为背景,径直朝他跑来。
美得惊心动魄。
“不,我们是守法公民。”
说完这句,虽然菲尼亚斯一脸不信,陆景和还是扔下他离去。
“生日快乐!”
梅菲笑着扑进了他的怀里。
“乐队那群人非要用丹麦本地的生日快乐歌,说他们改编过,我压根听不懂他们在唱些什么,我连自己的琴声都听不见。”
回想起刚刚自己在一片混乱中强行弹琴、其实自己都不知道在弹什么的场景,梅菲乐出了声。
“第一次登台表演,没时间彩排,纰漏颇多,招待不周,只能委屈你假装我们的演出很精彩了。”
关于如何庆祝陆景和的生日,梅菲思索了好长一段时间,可陆景和身价太高,她实在想不到自己能准备出什么配得上他的礼物。
最后她干脆放弃,决定把自己当作礼物,陪他玩一整天,却阴差阳错地成就了这场合唱。
陆景和轻轻在她额上落下一吻,搂在她后腰的手臂逐渐收紧。
“演出很精彩。”
这就是他最想要的礼物,他未曾设想的瑰宝,他意外得到的惊喜,他阳光明媚的仲夏节。
他最长的白昼。
22二十二
▍是陆景和在哭。
陆景和穿着酒店的丝质浴袍走进卧室,领口大开,露出胸前平坦结实的肌肉,发梢仍湿漉漉的,有晶莹的水珠滴落,再被灼热的皮肤蒸出隐隐的水汽。
梅菲正趴在床上,重读她在纪念品商店买的《安徒生童话》,闻声扭头,就看见了这么香艳的一幕。
她沉默片刻,抿了抿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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