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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显露独势江东顾氏 深藏贰志淮北长孙(第1页)

梁帝以为然,再问道:“如卿所言,计将安出方可伐齐立克?”

“依臣拙见,齐据青、兖、司三州之地及豫州大部,东西横向,疆域狭长,取之当如捕蛇,先断中部,使其头尾不能兼顾,再分而取之。”

梁帝顿觉有趣,道:“愿闻其详!”

“兖、豫二州久罹战乱,地殷而民寡,居处中原,衔接青、司,位置险要。齐兖州总管田起、豫州总管田超,皆越之胞弟也,此二人内疏外亲,庸碌无能,性贪懦弱而妄居高位。起、超经略地方,集士卒精锐于濮阳、陈留一带,固大城而弃要镇。鲁、沛、梁、陈四郡,毗邻我国,却多置老弱;滑台、虎牢等险隘,更是仅有屯田军戍守。因之,臣议我军可出彭城,由水路先取沛、鲁二郡以为后,继而北上径克滑台、碻磝以为基,截断青州之军西进要道,依凭险关,先避大城,蚕食兖豫;若拥中州,可一路经虎牢,攻荥阳、成皋;一路自南阳北上,逼伊阙、轘辕,则司州动荡,洛阳唾手可得;河南之地既陷,青州地僻,定人心惶恐。齐南之险,以穆陵关为最,若能陷之,进趣临朐,可直指广固;西路可取历城,尽有河济,制齐河北军于高唐,覆灭田氏则如探囊取物耳。”

“妙哉!佑雅用兵,合乎天时地利人和也。不知此三步,哪步最是艰难?”

“莫如取司州也。齐大司马、司州总管苏瑾,坐镇河南历时四载有余,甲坚兵利,将骁卒勇。首府洛阳更兼山川之险,河水之便,易守难攻。瑾之为人,虽狼贪虎视,野心勃勃,常怀移天易日之心,而善于治军,受职驻守司州数年以来,抵挡关中赫连氏来犯多次,未有差池,故田越忌之而不敢黜之。”

秦王乃道:“既如此,何不先取青州,再倾得胜之师向西略地?”

姜谌答曰:“殿下不知其中内情。我军若得豫、兖后东进,中原空虚,士民新附尚未臣服,又无地利相拒,苏谨必袭取以壮自身。而若挥师西叩,青州本已自顾不暇,齐廷之中更多与谨交恶者,必不往救,如此后方无虞。”

梁帝以为有理:“苏瑾确是枭雄,而朕满朝之中人才济济,诸将侯伯岂无敌手乎?况今又得爱卿,更添一臂。只是尚不知越之诸子何如?”

“齐主原配李氏多病早薨,并无所出,今存六子,皆是庶出。长子纪王杨,体肥跛足,早已就国;二子任城王机,生性凶悍,言行轻佻,越素厌之,故尚爵郡王;三子卫王朴,母家低贱,却行为有度,弸中彪外,故多受士人拥戴;四子东莱公楼,陛下已知之;五子沛王松,深居简出,行事低调,鲜少与朝中文武来往,臣亦不知详细;幼子滕公杰,与楼同为后妃冀氏所出,尚在襁褓。冀氏,冀显之妹也。”

梁帝闻言,思忖片刻,道:“由此观之,若不出朕料,楼废爵离京后,东宫之位大抵当为田松所得。”

姜谌与秦王闻言,面面相觑。秦王先道:“依姜都督方才所言,臣弟以为田杰其母受宠,外戚显贵,今楼触怒见逐,冀显定会转而举力扶持其弟。”谌亦道:“臣在南疆边陲,多闻士民称颂卫王田朴礼贤下士,可谓民心所归,臣则以为朴或居储位。”

梁帝大笑,道:“尔等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也。朴固贤矣,而古有言‘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出于岸,流必湍之;行高于人,众必非之’,朴既因贤名所兴,亦将为贤名所累。田杰今虽在齐氏诸子中出身最贵,而年龄尚幼,子弱母强,致祸之道,田越庸而不昏,断不会行之。至于田松,依姜卿所言,其当是胸有城府,蛰伏待时,若着实拙劣不堪,又岂能安稳无恙至今,尚留京中。故朕猜想松或为元储。”

秦王与姜谌皆以为有理,拜道:“陛下明鉴圣断,臣等不及。”

梁帝谓谌曰:“朕闻佑雅师从前朝太尉陈炯,深谙骑兵战阵之术,尝领千骑,便能纵横河北。

拓跋氏世居漠北,伴马为生,却也不能当也。年初兵部由夏氏购得凉州良驹三千匹,朕欲悉数交付卿手,于城阳组建青骑营,为国训练骁旅,助朕谋取河北,饮马北朔。只因朕早有允诺,免城阳、长广二郡民徭役赋税一载,所需粮饷,便着户部从下邳、东海匀调。还望爱卿承担此衔,勿要推辞。”

谌离席稽首而拜,道:“朝廷含弘,臣新附未久,陛下便先许参预顾问,咨以军国机略,悉纳瞽言;又委任行旅重任,总勒新营,臣虽不才,必竭尽所能、肝脑涂地相报,不敢相辞。”

梁帝闻言,下阶亲扶,执手曰:“朕得佑雅督练骑兵,又何惧胡人哉!朕即让中书拟旨,加卿为青骑营都督,制同军级,另迁太仆寺丞陈代为护军。代乃卿恩师之孙,前朝界休襄侯陈弧嫡子,今令汝二人共事,当齐心勠力,拱卫国藩。”谌领旨谢恩毕,离殿而去。

太仆寺丞陈代、弟显英殿侍读俭与妹文昭郡主舒绍三人,祖为陈朝太尉陈炯,父陈兖州总管、建威将军、界休侯弧。弧稍长梁景武帝数月,景武少时就读长安太学,即为同窗。二人志趣相投,互引为挚友,景武事之如兄。初关中大乱,厉帝驻跸陈县,众论或沿颖水东狩建康,或经直辕关南巡荆楚,后终决议赴吴。当是时也,景武督军已抵新蔡,欲迎天子,闻得辇驾东下,便教回师。弧则奉厉帝旨意以兖州总管职留戍许昌,以御齐军苏瑾部。弧悉知兖州乃凶地,己不惧死难,而患妻儿受辱,乃遣亲信送至襄阳。景武待弧子女三人如己出,诫妻事弧妻如姑。苏谨既陷许昌,弧辄自刎城头,其妻得讣文,痛悼不能忘,岁余亦亡。后景武既称帝建康,乃恩养三人于宫中,与亲出无异。代、俭二人性敏达、好经术,才智渊博。景武外征时,常携于左右,虽年少,而多谋善断,素有制胜之策,时称“二陈”。妹舒绍,恬静温良,好读经史,兰质蕙心,绰约风雅。景武二年,大封宗亲,以舒绍为养女,乃敕号为文昭郡主,食邑宣城膏腴之地,位在诸亲王女之上,同公主之尊。

梁帝复与秦王叙话:“阿綦此番出征辛劳,历时三月凯旋而归,于内保境安民,于外开疆拓土,皆不负朕望也。”

“臣能得胜而归,上秉陛下之皇恩圣断,下承将卒之协力同心,不敢专功。”

“阿綦过谦矣。只道齐军来势突然,朝中又无良将可遣,否则沙场凶险,阿綦右腕旧疾未愈,朕断不忍使汝出征。”

“綦于公为臣,于私为弟,为君王恪忠,为兄长解忧,皆分内之属。”

“只是此事之后,朕益觉国朝中壮年将领匮乏,渐有青黄不接之状,实是困扰。若是太平盛世,尚可缓缓而图,只是如今天下扰攘,四方割据,正是世乱岁凶,若想匡扶宇内,则外需强盟,内有忠臣良将辅弼,两者皆不可缺。”

“然也。今二位皇叔疾患缠身,康、郗二公年老,杨、张诸将青春不再,后辈之中,鲜有佼佼者。”

“初吴任举荐顾演督师北讨,朕以演巡查屯田,尚在京外为由否之。”

“演尝随先帝扈从多年,参赞军机,可堪重用。”

“演之才,朕固然知晓。而其出身于吴中顾氏,其父屏,位居侍中,权掌门下;长兄泓,为尚书右司郎中,省中要员;从兄嘉,出任云宁谘政使,督抚边州。遍观满朝,其族显赫极矣。再者,自先帝立国,朝中便大有‘武出荆襄,文出吴会’之势,若朕罔顾现状,贸然令顾氏再涉足军营,则荆扬两派更不得安生。”

“陛下思虑周全,臣弟疏漏矣。”

“故而演可重用,却非用于此事,更非用于此时。门阀大族,若不加以节制,将渐成尾大不掉,动摇国祚。文续(陈代字)、文墨(陈俭字)兄弟,同朕与阿綦等,先辈数代便有至交之谊,今更具手足之情,当尽信无嫌。二人熟知孙吴之道,可砺其才。代久在

京中,今朕令其为青骑营护军,乃是愿其能亲历军伍,以免日后沦为纸上谈兵之流。俭年轻气盛,偶有乖张,姑且暂留显英殿修撰典籍,可稳心性。”

“陛下属意之人,定不会逊色。臣闻‘盖有非常之功,必待非常之人’,窃以为当今天下纷乱,朝廷选贤举能,当不拘一格,若以常理衡之,恐多失良才,望陛下深察。”

“所言有理,有道是‘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遑论乱世。朕当告知吏部考核官员时多依绩效,礼部科举多试策论,以观治世实学,诗赋之才,宜为次要。”

秦王拜曰:“陛下英明。”

“另有一事,月前长孙谅上表称宜禄令周郁、新阳令张通暗通北齐陈郡守官平,欲以地相降,往来书信为其截获,谅则起本部兵马及州从,不出旬日便攻陷两县,诛杀周、张,今上表以告。”

秦王愤然道:“长孙谅竟如此胆大妄为!未经陛下授意,竟敢私兴军旅,擅杀府衙,妄用刑名,此等行径罪同叛逆!”

梁帝道:“阿綦以为周、张二人可会叛投敌国?”

“周、张素任外官,具体行事如何,臣不知也。但二人之父,先帝尚在襄阳时,便辟为功曹。立国以来,屡受要职,后入史馆,主修前朝国史,皆为人刚正公允,肃穆守持。臣料周、张承此家学,耳濡目染,自然当是忠直仁义之辈,岂能行欺君叛国之事?再者臣弟不解,宜禄、新阳二县地处边界,城郭修筑自然不同于内地,以长孙谅所部及区区豫南州从,为何不过旬日便能立下两县?”

“阿綦不知个中详细,情有可原。去年冬至时,御史台依制派遣监察御史督查诸州郡县,其中豫州刺史便密报回奏弹劾长孙谅在汝南暗蓄兵马,广积粮饷,私征杂税。朕尝降旨斥之,谅辩解汝南为北境孤郡,强敌环伺,因而需整饬军备,防御外患。此次亦然,若非有杨侯密奏,朕竟不知长孙谅部惯战之士已逾五万,且置有虎贲、射声等八营。”

“先帝旨意,驻外秩四品以上将衔获旨者方可招募部众,而人数以三万为限,且至多置六营,士卒军籍皆需报兵部入记。今谅部有五万,设八营,同禁军制,过禁军数,更甚者隐匿编制,兵部竟对此毫不知情,僭越如此,其居心可见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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