盏儿已经被逼到绝境,但低着头的脸上却是倔强,无论如何也不说一句话。
但人赃俱获根本由不得她抵赖,而英娘更像是如同捉到老鼠的猫,得意的戏弄着眼前的盏儿。
“居然连世兄的东西都敢偷?!世兄乃是我王家的贵客,若非本小姐机敏,岂不是让你毁去我王家的名声?!”
“贱婢莫要在这里装可怜,没人怜惜你这贼偷!”
这一幕完全暴露出了一个高高在上的王家贵女形象,甚至有些声色俱厉,趾高气昂,完全颠覆了以往大家闺秀的温婉端庄。
边上的王渊微微摇头道:“女有四行,一曰妇德,二曰妇言,三曰妇容,四曰妇功。夫云妇德,不必才明绝异也;妇言,不必辩口利辞也…………清闲贞静,守节整齐,行己有耻,动静有法,择辞而说,不道恶语,时然后言,不厌于人,是谓妇言。此四者,女人之大德。”
此言一出边上的王皞便老脸一红,望向英娘的眼神也变得凌厉,在他看来婢女偷盗情有可原,毕竟是身份低贱之人,做出这等腌臜事来也是情理之中。
而英娘身为王家贵女,此时恣意妄然的形象却有失礼数,诚然抓住了婢女的偷盗之事,但无论是说话的口气还是态度都有些太过失礼。
英娘自然是听到了王渊的话,此时她才猛然一惊,发现自己在叶安面前太过邀功做作,但为时已晚。
看着手中的银判叶安笑了笑:“当真是小子从观中带出来的银判,本打算钱紧时去府衙折了铜钱花销,未曾想被贼人摸了去。”
王皞脸色尴尬道:“叶贤侄大抵是在王家庄中被这贱婢所盗,眼下才知晓此事,羞煞老夫!既然是在我王家被盗,定然要给贤侄一个交代!”
叶安看了看四周,皱眉道:“此事并非多大的麻烦,也是小子没有看管好财物?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早日赶路才是正经?既然如此不如把这罪婢交给叶安如何?正好叶安也缺一个粗手笨脚的丫鬟端茶倒水,如此便是她了。”
王皞惊讶的望着叶安道:“手脚不干净的贱婢?如何敢带在身边?”
叶安脸色肃穆道:“都说上天有好生之德?若是送官这小女子怕是难熬酷刑,若是以乡规处置?怕是转眼便投井自戕,不如留在小子身边伺候?也算是物尽其用。”
王皞也不想事情闹大?有损王家的名声,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王家的仆从尽是些手脚不干净的。
瞧见周边的人都看着自己,长叹一声道:“如此也罢,只是叶贤侄还需多家管束?以免……”
“王学士放心?看在小子身边,谅她也不敢在做这等偷鸡摸狗的事情来!”
叶安说完便踢了盏儿一脚道:“还不起身谢过王学士?!”
盏儿跪在王皞面前道:“罪女谢过王大官人恕罪之恩!”
英娘却在边上不满道:“怎生如此了却贱婢之罪?!岂能再去世兄身边偷盗!”
叶安皱眉道:“偷了我的东西,难道我就不能处罚这罪人?”
说完也不管英娘满脸的委屈,对王皞道:“王学士,还请您把这罪婢的身契交于小子?也好拿捏住她的痛脚,以免走脱报官时不便。”
身契就是仆从婢女的软肋?只要主家人手中有他们的身契,即便是逃跑也不得自由?还会被主家给抓回去的。
王皞点头道:“如此也好,王益去把这贱婢的身契送予叶贤侄?也算是我王家的赔罪!”
叶安双手奉上失而复得的银判道:“本是这贱婢的错?又是小子自己看管财物不严?王家何来的错处?大学士待人有礼,宾至如归,客气了!这银判便送与学士,权当是小子买下这贱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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