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当飞羽阁的人看到沈琅堂而皇之的抱着柳莺莺大步踏入大殿时,一个个险些被吓得目瞪口呆,魂不附体。
只因,在这座后宫里头,男人少见,而像现在这样胆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堂而皇之抱着后妃肆无忌惮行走的男人,更是亘古未有之。
于是,偌大的宫殿里头,一个个呆若木鸡,便也忘了阻拦。
还是飞羽阁的大宫女流霜率先缓过神来,她本是之前伴君南下的御前宫女,是被陛下亲自拨到飞羽阁伺候的,自是见过这位。
那日,这位拦驾的一幕她曾亲眼目睹,也知这位与陛下以及贵人之间的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纠葛。
不过冷不丁看到眼前这副画面时,还是愣了一愣。
待回过魂后,顿时将所有人封了口,这才立马拦住锁秋、桃夭二人,探问情况。
而那头沈琅入了大殿后,便也无需人指引,直接抱着柳莺莺一路畅通无阻来到了东殿的起居室,用肩膀撞开珠帘,绕过暖屏,这才将柳莺莺恶狠狠地朝着凤榻上一“扔”。
他刚将她放下,便见柳莺莺抱着肚子立马要朝着床榻里侧滚去,却未料沈琅早已有了先见之明,当即眼明手快的一把攥住了她的两条胳膊,而后往头顶一压,便将柳莺莺两条胳膊轻而易举的钉在了脑袋两侧,顷刻之间,柳莺莺便再也动弹不得了。
沈琅便咬着牙直接欺身而来,牢牢将她摁在了身下,却在伏身下去的那一瞬间,压住了一处高高隆起的肚子,只见沈琅明显愣了一下,而后噌地一下飞速弓起身子,生怕压坏了她的肚子。
然而肚皮相贴的那一瞬间,哪怕隔着厚重的衣袍,只仍然察觉到一股闪电般的触觉从两人相碰的那处,从肚皮处只以某种掩耳不及迅雷之势的速度嗖地一下瞬间袭卷全身,而后根根汗毛竖起,头皮阵阵发麻了起来。
那触碰着的,微隆着的,是一条幼小的,鲜活的生命。
此刻,他触手可及。
眼,骤然一热。
那一瞬间,不知为何,沈琅牙齿打颤着,心却阵阵酸楚酥麻了起来。
“是我的对不对?”
“一直都是我的,从头到尾都是我的,只是我,唯有我,对不对?”
只见沈琅咬着牙关弓着身子,只以某种扭曲的姿势,将脸贴在了她的脸上,将额触在了她的额上,龇牙裂目着,一字一句咬牙质问着。
问出这番话时,沈琅掐着柳莺莺的手腕,恨不得将五指抵进她的骨血里。
只觉得胸腔里头滋滋冒着火。
明明胸闷气短,明明满腔的怒意,恼意,却在还全然未曾喷涌而出时,便在那一瞬间全部化作了阵阵酸涩和甘苦。
沈琅也不知怎么了,只觉得整个胸前又苦又涩。
他自幼在寺庙中长大,自幼与青灯古佛为伴,他这辈子断情绝爱,与人相交相处不多,这一生鲜少哭过,鲜少笑过,鲜少高兴快乐过,亦鲜少难过痛苦过。
他的生命里鲜少出现过任何波动的情绪,然而,却不知为何在这一刻,只觉得又怒又恼,又气又恨,恼恨之余,却还夹杂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庆幸、酸涩、苦闷,还有一些深埋在内心深处,却时时在顶撞着,耸动着,随时随地将要破土而出的陌生的情潮。
那一波波情绪来得太过猛烈,太过陌生,那是一种让人无法掌控的陌生感。
他这一生,运筹帷幄,习惯掌控自己,掌控所有,第一次觉得生命里有种失控的东西,让他摸不透抓不着。
第一次让他感到莫名心慌和恐惧。
横竖酸甜苦辣在这一瞬间齐齐上涌,像是要将他整颗心掰开了揉碎了,放在锅里煎着,放在火里烤着,放在水里煮着似的。
沈琅活了二十多年,何曾遭受过这样的煎熬,怕是佛经里的八大地狱之苦,也不过如此罢。
只觉得整颗心,连带着整个内脏都在齐齐绞动着,钻心的疼。
倒不如给他一刀来得痛快!
这个世界上,也只有这个女人能有此能耐了吧。
她可真真厉害。
不费吹灰之力,便能让他要死要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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