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聊了一阵后,萧遥不知不觉间便将话题引到了终南山后的古墓来历上。他心中暗想,有道是纸上得来终觉浅,自己虽然从后世的书籍之中对所有的事情都有所了解,但原著中的记载也难免会有许多遗漏之处,君不见后世不少穿越作品都说古墓中藏有王重阳的先天功秘籍,甚至九阴真经全本吗?更有甚者,连说其中藏有前朝逍遥派凌波微步秘籍的都大有人在,有一本书甚至说王重阳和林朝英没死,是修真者的都有,当真是众说纷纭,连带着萧遥自己对原先谋夺古墓中重阳遗刻的计划都不由有些打怵起来。眼见李莫愁回忆起往事来越来越兴致盎然,萧遥心想,她曾经在古墓生活多年,对很多秘辛了若指掌,既然此刻正主就在面前,自己何不从她口中套得墓中详情呢?这样自己以后行事之时也能方便很多了。一念至此,萧遥心思一转,结合后世网络小说中杜撰出的情节,心中瞬间有了主意,喜笑颜开了起来,于是张口问道:“师父,您刚才提到我派之所以被称为古墓派,皆是因为本门源于终南山深处的一座古墓之中。说到这里,弟子忽然想起来了一件事。年少之时,弟子曾在家乡见过不少前去布道的游方道士,而当时家父向来喜欢谈玄论道,因此经常请这些道长们来家中小坐,弟子便由此经常听他们谈起现在遍布天下的全真教也是源于终南山,他们的教祖重阳真人好像也是出自一个古墓之中,只是听他们说叫活死人墓,似乎名字有些不同,不知和咱们的师门有什么关联吗?”
李莫愁点了点头,笑着说道:“不错,其实咱们师门所在的那个古墓,还有个名字,正是叫做活死人墓,和全真教那些牛鼻子自然是大大相关,而且纠葛不浅。对了,你还听那些道士说过些什么?”她听萧遥提起师门所在,心中不由好奇起来,便想听一听在其他人口中,古墓派的口碑究竟如何。
萧遥眼见李莫愁入毂,顺着自己的话说了下去,心中不由暗笑了一声,又接着缓缓说道:“弟子曾听那些游方道人提过这活死人墓和全真教关系甚大,乃是重阳真人昔日悟道苦修之所。据说重阳真人于金正隆四年弃家外游,于甘河镇得遇仙缘,蒙传说中的八仙之一纯阳子吕洞宾传授内炼真诀。之后,到了前金大定元年,在终南山后的南时村挖穴墓,取名‘活死人墓’,又号‘行菆’,自居其中,潜心修持足足两年时光,到得第三年上,方始功成丹圆,便迁居到了刘蒋村。第七年时,独自乞食,东出潼关,前往山东布教,并正式收了马钰为座下徒,全真教由此而始。那活死人墓,后来也因此被全真教视为了禁地,教中弟子万不可入内。但后来,弟子年龄稍大了一些后,却又听家父在江湖上结交的一些朋友说起过,那活死人墓,其实是重阳真人当年起事抗金,图谋大举之时,用来积储钱粮兵器的大仓库。师父,您说这两种说法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李莫愁嗤笑了一声,说道:“萧遥,没想到你知道的还挺多的嘛,看来王重阳的那些徒子徒孙们倒也并不是一无是处,至少还把王重阳当年的光辉事迹都宣扬地天下皆知。但饶是他们自吹自擂地再厉害,也不能抹杀王重阳不是咱们祖师婆婆的敌手这一事实。”
了解原著因由的萧遥听后,心中不禁大不以为然,暗暗腹诽道:你说王重阳不是林朝英的对手,那是因为你根本不知道,祖师婆婆也不可能把这其中的来龙去脉详细地说与师祖丫鬟婆婆知晓。毕竟当年他两人因爱成仇,约定在终南山上比武决胜之时,王重阳心中有愧,因此武斗之时故意相让,而后林朝英又以文斗在山崖石壁上赤手刻字,这才胜了王重阳,而她取胜的手段也是十分地取巧的。毕竟那林朝英又不是神仙,更不会传说中可凭借指力开金碎石的六脉神剑,又怎能在顽石上只手刻字?就是大理段家当代的第一高手,一灯大师段智兴,也不过只是能够在木头上以一阳指的指力刻画图案而已。况且王重阳既然身为全真教祖,有道高真,出于道教高士往往精通于炼丹学这一点,说不准当时王重阳早已看出林朝英是用了化石丹,只是出于深深的内疚之情,就此才故意相让也是大有可能之事,毕竟历史上的著名道士都在古代版化学炼丹术上有着极深的造诣,像是孙思邈,陶弘景,张果,甚至前隋时的宁道奇皆是如此,尤其是那能够从调和铅汞的外丹术推导出内丹术,进而独领玄门风骚数百载光阴的王重阳更应如此。只不过李莫愁既非黄药师那般天资聪颖,才智过人,又不似自己这般靠着后世的知识而博古通今,当年那林朝英以化石丹将石面化软之后,再用手指在上面写字这等作弊获胜之事,自然也就无从知晓内中的是非曲直了,以至于令她居然真的把祖师婆婆武功惊世骇俗远胜王重阳当了真,形成了全真教武功不堪一击的错觉。自己心中虽是这样想,但萧遥嘴上仍然恭敬地问道:“师父,我曾听人说王真人位列五绝之,被人称为中神通,曾在第二次华山论剑之时力压群雄,武功天下第一。这等人物,难道也不是咱们祖师婆婆的对手吗?”
李莫愁闻言,神色间忽然变得略微有些黯淡了下来,但随即又傲然道:“论到武功,自然不是我们祖师婆婆的对手。祖师婆婆的武功只有在那东邪、西毒、南帝、北丐、中神通之上,但只因祖师毕竟是一个女子,又向来不喜在外面抛头露面,是以外人知道的并不多,声名自然也因之默默不显。不过话说回来,当年王重阳也的确算是一条铁骨铮铮,纵横江湖的英雄好汉,他当年愤恨金兵入侵,毁我田庐,杀我百姓,便曾大举义旗,与金兵对战,占城夺地,在中原建下了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但后来终究是因为金兵势盛,王重阳连战战败,手下将士逐渐伤亡殆尽,这才心灰意冷,愤而出家。从那时起,他才一度开始自称是‘活死人’,之后的几年时间里,他都住在终南山后的前人墓穴之内,不肯走出墓门一步,寓意是虽生犹死,与金贼不共戴天。时隔多年之后,虽然他的故人好友、同袍旧部接连来访,劝他出墓再干一番事业,但他自己心灰意冷,又觉无面目以对祖师婆婆,因此始终不肯出墓。后来,祖师婆婆不愿见他沉沦至此,又可惜他一副大好的身手埋没在古墓之中,便使计相激,才成功让王重阳走出古墓。二人经此变故,化敌为友,自那以后便开始携手同闯江湖。但谁知王重阳后来渐渐地暴露出薄情寡义的本性来,每日里满口的家国天下,嘴上时时说着什么匈奴未灭,何以家为,对祖师婆婆的深情厚谊却装痴乔呆,只做不知。祖师婆婆见那王重阳对自己百般羞辱,如此瞧不起自己,心中便十分愤恨,一改之前化敌为友的含情脉脉,转瞬间反目成仇,与王重阳约定在终南山上比武决胜。但祖师婆婆心中对王重阳毕竟难以割舍,是以与那负心汉交手时始终不出重手,也是那王重阳并非徒有虚名,斗了几千招后,仍然难分胜负,便约定文斗。这一次两人约定,若是祖师婆婆获胜,王重阳便要将那活死人墓让于她居住。这话其实意思便是说若是祖师婆婆胜了,她便要与那王重阳共同在墓中同居厮守,生生世世永不分离。祖师婆婆对那王重阳情深至此,世间当真是再无第二人了。后来,祖师婆婆见王重阳答应了下来,便使出毕生功力,以手指在石头上写下了一诗,期盼能就此与那王重阳厮守终生。谁知,那王重阳负心薄幸,虽然认输,但当晚便搬出了活死人墓,只留祖师婆婆一人居住在墓中。祖师婆婆见他对自己终无情意,终于心灰意冷,决意不再纠缠。至于那活死人墓,便也就从此归属于我古墓派门下了。”
萧遥原本期待能从李莫愁口中听到一些原著中没有的秘辛,可结果却仍然是众所周知的那一套,有些内情甚至自己还比她知晓的多一些,不由大为失望,心中不免有些不以为然。可一想到当年的林朝英竟然能对王重阳一片深情如斯,不管其中因果是非如何,也终归算是情比金坚了。当下只得长叹一声,也不再多说什么了。
冬去春来,三人在这建康城中一住数月,转眼间已是两个月过去了。年后的建康城异常热闹,而李莫愁先前所受的内伤,此时也早已痊愈。在这两个月中,李莫愁静心养伤之余,也对萧遥的武功又细细地指点了一番。萧遥自沅江穿越,来到这南宋大世界中,至此已满一年光阴。在这一年之中,他虽历经磨难,九死一生,但周身筋脉中蕴藏的内力与对武学一道的理解也在不断的加深着。这两个月在建康隐姓埋名地生活,他既得李莫愁指点,自己又多有体悟,因此武功进境神,古墓派的武功已经基本全部都修炼纯熟,内力也大有进展。至于那桃花岛武学,萧遥却只是在闲暇之余,瞅着四处没人时才偷偷揣摩比划一二,并没有认真地去加以练习。
这一日,萧遥正按照惯例在后院之中,由李莫愁指点练功,洪凌波却忽然面带惊喜之色地撞开后门奔了进来,气息急促地对李莫愁说道:“师父,您之前派遣弟子出去打探消息,现在终于有消息了。刚才弟子在酒楼中,突然现有两个黑道打扮的武林中人正在大堂角落里用黑话偷偷摸摸地攀谈。弟子见他们二人随身携带着兵刃,看起来也像是身负武功的样子,便想从他们口中探听一下近段日子武林中都生了什么事情,不曾想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他二人所谈论的正是小龙女师叔的比武招亲一事。”
李莫愁和萧遥一听,顿时心神为之一振。李莫愁情绪激动,眼光闪烁间急忙问道:“他们说了些什么?”
洪凌波躬身说道:“这消息此时已经传遍了大江南北整个江湖。北方绿林黑道中的各路英雄好汉在开封府大宴,商议组建出了一个什么英雄会,并推举出了来自漠北草原的蒙古青年高手霍都为会主,据说这霍都还是什么蒙古塔塔尔部藩王的小儿子,所以又被那些黑道人物尊称为小王子。我见此事与师父关切甚大,便在他们二人吃喝完毕后暗暗跟随,瞅住机会将他们一举擒住*问,终于问出了原来他二人也是英雄会的帮众,此时正要前往关中长安,与那英雄会中的其他黑道人物汇合。”
李莫愁终于听到了自己多日来魂牵梦绕的消息,不禁仰天长笑了一声,当即带着萧遥与洪凌波回返客房,命他二人立即收拾随身细软,当天便策马离开了建康城,渡江往关中长安进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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