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苏蕴然来说,吴家还是苏家其实都无所谓。但她今天非要闹这一出,是因为不管走还是留,她无论如何都不能背个寡妇耐不住寂寞、勾引男人的名声。其二则是,她可以一走了之,吴青林那两个孩子不免可怜。苏蕴然打心眼里不希望英雄的儿女没人管。吴家住的比较偏,说是前几年下大雨,房子塌了以后重新盖的,因为当时村里的宅基地都满着,就在村后找了这么一块儿地方。房子要比其他人家的房子高出一截,也更宽敞一些。被刘小华等人扶着进门,苏蕴然就看到两个泥球球一样的小孩,一眼看去竟然分不出男女。“哎哟喂,这俩孩子,快去洗洗,洗干净过来跟你娘说说话,你娘今天要去给你们改衣服,受得委屈可大了!”刘小华催促道。两个孩子只剩下一双眼睛是干净的,睁大了望着苏蕴然。苏蕴然推开扶着自己的人,过去用洗衣服的木盆盛了点水,朝两人招了招手,“过来。”“哎哟喂,谁说蕴然对大头、二丫不好的,要我看,后娘做到这个份上,够够的了!”忽然有人说。随后而来的便是人们的附和声,毕竟刚刚才发生那种事,万一回到家苏蕴然一个想不开,岂不是他们把苏蕴然逼死的了?苏蕴然笑了笑,“今儿有劳各位大娘婶子了,如果不是你们在,我怕是真的只有一死以示清白了。我死了也没什么,只是可怜了这两个孩子。”“嗐,说这话做什么,你快去照看孩子吧,我们这就走了。”刘小华连忙推了推苏蕴然,她有点不放心,又叮嘱道:“该吃吃,该喝喝,别啥事都往心里搁,这人呐,雪中送炭的没几个,看你笑话的有的是,啥事都计较还不得把自己累死?好好养孩子,你的好日子在后头呢。”苏蕴然点了头,刘小华又警告了随后进门的李荷花和郑巧巧一番,这才带着人浩浩荡荡地走了。此时正是一天当中最热的时候,苏蕴然招呼两个孩子洗澡,两个孩子木头似的杵在院子里,一动不动,眼睛里尽是警惕。郑巧巧笑着对两个孩子说:“大头、二丫,快去啊,你娘叫你们呢。”“她才不是我娘!”大头硬邦邦地说。“你们这两个孩子,”郑巧巧嗔怪了一句,歉意地望了望苏蕴然,“嫂子,孩子还小呢,你别往心里去,要不我帮他们洗吧,你去休息休息。”苏蕴然冷眼看着这一幕,记忆中,每次原身想给孩子做点什么,两个孩子都这样警惕又小心地望着原身,郑巧巧便在其中说和。看似是说和,话里话外却总透着一种他们才是一家人的感觉,原身性子急躁,几乎每次被气得火冒三丈,对着两个孩子又叫又骂。时间一长,感情自然建立不起来,原身也就没了那份儿心思。“行啊,那就有劳弟妹了,我正好累了,你帮他们洗完澡,顺便把衣服也帮他们洗了吧。”一扭身,苏蕴然直接就朝东厢房走去,把郑巧巧凉凉地晾在了那里。洗澡而已,谁给孩子洗不是洗,干净了就行。郑巧巧一呆,错愕地望着苏蕴然的背影。不过,郑巧巧也有自己的办法。她笑着看了看同样脸色阴沉的李荷花,“娘,既然嫂子累了,今天中午就由你来做饭吧。”她还不知道婆婆嘛,最看不得的是儿媳妇闲着,更看不得儿媳妇对她指手画脚。总而言之,她可以给孩子洗澡,但是苏蕴然也不能闲着。至于苏蕴然,一生气就摔摔打打,到时候肯定又少不了被婆婆一番臭骂。果不其然,李荷花又被气坏了,“苏蕴然,你给我做饭去!懒娘们,一天天穷折腾,害得我们今天都没挣上工分!”苏蕴然回头看了李荷花一眼,小老太太长也就一米五左右高,面容黝黑,半黑半白的头发梳成了齐耳状,一双吊梢眼,一看就很不好惹。“没挣上工分怎么能怨我呢?我是正经八百在大队书记那里请了假的,倒是某些人,假传消息污蔑我,想把我逼死,居心叵测啊。”她目光幽幽地在郑巧巧和李荷花脸上扫了一眼,两人神色顿时都有点不自然。苏蕴然哼了一声,“我被气得头晕,今天做不了饭了,你们谁愿意做谁做吧?做好叫我一声。”一扭身,苏蕴然进了东厢房。李荷花顿时
被气得够呛,想把苏蕴然揪出来大骂一顿,可又怕苏蕴然被逼到极点后真的一头撞死。她虽然嘴上嚷着沉塘沉塘,可现在是新社会了,杀人得偿命,她可不想因为想赶走苏蕴然而背上一条命。气哼哼地叉着腰在院子里站了半晌,最后一指郑巧巧,“磨蹭什么,快点洗!洗完去做饭!”郑巧巧:“……”吴青林家是黄泥土坯房,正房四间,东厢房三间,西厢房两间,东厢房归吴青林,西厢房则是苏巧巧和她的丈夫吴青远。东厢房开间是待客的门厅,左边是原身和吴青林的房间,右边是两个孩子的房间。房间都不算大,但打扫得还算干净,苏蕴然看了一圈,哼着歌悠闲地开始收拾包袱里的东西,直到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才进厨房。厨房在正房的开间,做饭、吃饭、待客,一屋三用。两个孩子被洗干净之后依然浑身黝黑,两个人都是只穿了一件小短裤,光着上身和脚丫,正忙前忙后地帮着放桌子摆板凳,见到她过来,飞快地看了她一眼,继续低头干活。反倒是门槛上坐着晒太阳的苏青荷站了起来,他叼了根狗尾巴草,目光流连地在苏蕴然挺拔的前胸扫了两眼,笑呵呵地说:“嫂子来得正好,正要开饭呢。”苏蕴然目光直接略过他看向了锅台底下帮着郑巧巧烧火的吴青远,她叹了口气,“青远呐,你大哥没了,老三还小,除了追鸡撵狗啥也不会,往后你就是家里的顶梁柱,有些事该说不说,你得担起来啊。”此话一出,大家都有些意外。不只是别人,吴青远自己都懵了。他连忙站了起来,“呃……是,嫂子,以后有什么事,你就尽管叫我。”俗话说,大的疼,小的娇,中间夹个受气包。吴青远在吴家是最没存在感的那个,每天只知道下地干活。“以前,外人常说咱们家是你大哥最有出息,我看不是这么回事,他常年在外,家里还是都靠你顶着。家里的稳定是他在外面能够踏实干工作的主要原因,现在他不在了,咱们家没了他那份收入,更应该齐心协力团结一致,为了这个家往后长足的发展而努力,你说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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