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老四也无所谓,就权当天生地养,没这爹娘。
可他坐了牢,传言是要掉脑袋的,他爹为了瞅他几眼,大半家底都贿赂给狱卒了。他娘听他被抓,眼睛都哭瞎了,自此就看不太清楚东西。
那天,邢老四一声没吭,狠狠给了自己几巴掌。
后来,传言是虚,邢老四没掉脑袋,被关了几年就放出来了。出来之后,道上有的是人看重他过往的威名,纷纷重金招徕他,他没理睬,找了几份工,给他娘治眼睛。
再后来,牢里曾管他的狱卒跟他说,牢里现下缺人,问他干不干。他就去做了狱卒。
他大约真是该吃这碗饭的,眼睛一瞪,就没有敢翻天的犯人,就没有他问不出来的话。没做几年,他就被调去天牢了,算是高升。
待到如今年过四十,他已然是天牢狱卒的掌头,一身凶煞恶气,腰间鞭子带血。入这天牢的犯人,无不是大罪,更有的是桀骜嚣张名头响亮的,他都没放进眼睛里过。到了他的手里,就没他压不住的人。骨头再硬的犯人,见了他也要抖三抖。
人称刑部天牢镇牢石。
这一日,这位天牢镇牢石出了天牢,远远见到个身影,眉心刹那间就抖了三抖。
有那么一瞬间,他是真的很想扭头进天牢,门锁落上,就当没见过这人。
但那只会让天牢报废一个大门而已。
邢老四不动声色地深吸了足足八口气,才有力气站在门口,恭迎这位小姑奶奶。
不对,她不是他小姑奶奶,她是他祖宗!
邢老四的祖宗很快来到了天牢门口,看了他一眼,理所当然似的:“我师父近来可好?”
好像不是在问刑部天牢的掌头,而是在问被雇来照顾元沧澜的丫环。
而这点小问题,早已无法在邢老四心中激起什么波澜了。
只要她乖乖看完乖乖走,别整什么幺蛾子,一切好说。
“没什么毛病。”
“按时擦身?喂水喂食?不生褥疮?”
“嗯。”
邢老四的祖宗闻言,点了点头,或许是满意的,就带着元笑推门,踩着天牢的脸面和尊严,旁若无人地走进了这座平素苍蝇也飞不进去的大牢。
邢老四的内心有着不可思议的平静,随着她一起走了过去。
他愿将其称之为“□□屁股的时候,如果不乱动,就不会太痛”。
元无忧进了天牢,找到了对应的囚室,熟练地从当值狱卒的身上顺了钥匙,打开了牢门。
牢中的床铺干燥柔软,床边甚至还放了把椅子,怎么看都不像是天牢囚室,倒像是哪个医馆的病房。
元无忧坐在了床边的椅子上,而后对一旁的邢老四自然而然地挥手:“再拿一把椅子来。”
邢老四见怪不怪,差人又拿了一把椅子,放到了元无忧的身边。
元无忧拍了拍椅子,对元笑道:“坐。”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 www.baquge.ccabxsw.net dingdianshu.com bxwx9.net
kenshu.tw pashuba.com quanshu.la
tlxsw.cc qudushu.net zaidudu.org
duyidu.org baquge.cc kenshuge.cc
qushumi.com xepzw.com 3dllc.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