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akT6"阎玉树唔的一声哭了出来,“娘……娘被官差抓走了……”“什么!”
老阎头烟袋锅子掉到地上。惊惧恐慌一股脑发泄出来,阎玉树哭道:“都说不让娘去,不让娘去!大哥,大哥家里来的全是大人物,娘直接被知府大人下大狱了!”
还险些弄丢了他的前程。“娘被抓走了!”
阎小敏急了,“那你怎么不拦着,你怎么不给娘求情!”
“娘去闹,你不也没去吗!”
阎玉树吼道:“就我一个人拦着,能拦住吗?二哥撺掇的时候你怎么不吭声,现在娘被抓走了要关三个月,都埋怨我一个人!”
“我……”阎小敏一跺脚,“我哪知道大哥家来了大人物!”
之前阎小敏一直觉得,她就应该是当大小姐的命。在家里有两个小的端茶递水,吃喝用都有二嫂伺候。现在大哥分家了,发财了,万一她娘去闹,像上次似的再要些银子回来,她还能再添点新衣服首饰什么的。哪知道成了这样。现在别说衣裳了,连老娘都搭进去了。这会功夫,阎二强屋子里房门紧闭,再不是之前拱火的模样。“二哥呢!”
阎玉树气不打一处来,“二哥,现在他躲起来装人,刚才不是他添油加醋娘能去闹吗!”
“早知道你们这么能拖累我,我当初就应该像大哥一样早早就跟你们断了亲!”
老阎头耷拉着脑袋,猛地抬起头来了能耐,照着阎玉树脸上就甩了一巴掌。“混账东西!”
大儿子分家,二儿子好吃懒做不是东西。现在连小儿子都变得没良心了。他勤勤恳恳了一辈子,临老了造的什么孽啊!一巴掌把阎玉树都给扇懵了。两行泪流了下来,“我……我再也不要在这个家待着了,我要上城里自己单过!”
老阎头僵着脸,眼珠浑浊嘴角僵硬,想起自从大儿媳进门以后受的窝囊气。一拍桌子,“我去找你大哥去!”
老头子被媳妇欺负一辈子,这会终于站起来了,可人还没走到房门口就被阎玉树拦腰抱住。“爹,爹!你不能去!”
“娘已经被抓走了,你要再去我的功名……我的功名就彻底完了!”
阎玉树哭的惊天动地,东西两院全都能听见。阎二强的屋子却连个门缝都没嵌开。“好容易站起来的老阎头,终是没勇敢起来,烟袋锅子往地上狠狠一摔,“造孽啊,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老阎家气氛低迷。阎大家却笑意融融。小月甜甜的小嘴把陈晋元夫人哄得,把小月抱在怀里不撒手。“楚楚,你是个有福气的,你这女儿我当真喜欢得不行。”
陈老夫人笑得两眼眯成一条缝。“奶奶,我也喜欢你!”
小胳膊搂住陈夫人脖子,小月甜甜地说。一老一小这么开心林楚楚心里也畅快,顺势道:“老夫人,我家小月这么喜欢您,要不让她去您家住几日?”
“您也知道,乡下姑娘嘛,怎么生就怎么养,都胡乱教的没有规矩,我想让她跟在您身边几日,也好学学大户人家的规矩。”
陆媛一听就乐了,她就知道能让丈夫如此夸赞的人不可能只是乡野村妇。陈老夫人是谁?家里可是跟皇亲沾着关系,自小都是宫里的嬷嬷教规矩,但凡能让她教导的将来一定差不了。陈老夫人楞了片刻,随即笑道:“好啊……”小满虽年近六岁,却也半路被叫到男人那桌。陈晋元听说林楚楚资助着村里的学堂,赵安生当先生教村里的孩子,忍不住啧啧称赞。“好啊,好啊,要是我大昭村村处处都有学堂,所有的孩子都能脱于蒙昧得以诗书。”
“那我老头子当真是死而无憾了。”
这话林楚楚没有听见。若是听见了,一定会在心里想,会有那么一天的。清河海晏,社稷安定百姓人人都能吃饱饭。孩子们各个都能有书读。徐文清考了小满几个问题,小满都能对答如流。饭后林楚楚招呼客人们到家里的茶室,备好茶点,当着众人的面开始沏茶。茶香悠远,洪英茶淡香清幽混着奶味。整套茶具是林楚楚特地在城里花高价定做的。她好的茶具她空间里就有,只是成色太好不方便拿出来。透白色茶碗手腕微微用力翻转,茶盖绕茶杯一周刮沫、泼茶、摇香、入海……茶汤斟满的时候,众人目瞪口呆。一时间满室清香。“可真是长见识了,从前可不知道泡茶还有这么多道道。”
徐掌柜感叹道:“江南的茶叶说道也多,但远没有你这些讲究。”
“楚楚,还有你这些茶点,这些都是你自己想出来的?”
青团,芝麻小饼,糯米裹着蜂蜜外头粘着核桃炸成的小团子,茶点道道精美。还有刚才吃饭时,那菜里面独一无二的味道。林楚楚蓦然一笑,假装没看徐掌柜眼睛里的生意经。“不过是闲暇时候琢磨的小玩意,算不得什么特殊。”
手腕轻拢茶杯隐与掌中,林楚楚现行喝了一口。繁华大多迷人眼,看多了京城里各色贵人,再到乡下便觉哪里都是放松。众人聊了一会。徐文清看出老师的意思,便找阎永铮说,今日不便,让他抽空去请老师和师母多来乡下做客。阎永铮自然答应。这头他们俩正说着话。另一边徐掌柜跟林楚楚道:“楚楚姑娘,糖霜和你上次说的果酒都准备怎么样了,你之前引荐的木匠我联系过,人品不错。”
“但我总觉得,要是品类再多一些就更好了。”
“揽月阁商队这边也准备的差不多了,眼下就等你了,要是天气再冷就不好动身了。”
做了半辈子的老狐狸,话里意有所指。林楚楚眯眼笑了下,“糖的事基本落定了,果酒也差不多,这两样东西徐叔你半月后再来我家,我保证给你个惊喜。”
“你办事我自然放心。”
徐敏怀笑呵呵道:“楚楚,你今天做菜的味道,怎么跟寻常的做法不一样?”
“那个鱼,松鼠桂鱼是吧,我之前可从没吃过那么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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