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明月照沟渠’。”他的声音像是冰凌一样带了冷意和冰冻感,虞恬听到言铭一字一顿道,“所以你的意思是,我是沟渠?”
“……”这未免有些太强词夺理了吧!
“我就是一个不合时宜的比喻而已!”虞恬磕磕巴巴解释道,“就是我嘴笨,脑子里刚才第一反应跳出来的这个……”
“等于你是帮着齐思浩,撬我墙角?”
虞恬有点冷汗淋漓了,她试图狡辩:“也不能这么说……我看你对高玫姐姐,也没那个意思,还转钱给我,叫我以后不能出卖你的信息,所以这也算是一种资源优化配置吧……但我没有恶意,我最多只是个胁迫犯,偷伞这馊主意主要是齐思浩自己想出来自己干的!”
“如果你介意的话,可以让齐思浩多加几个夜班的!奴役他就好了!反正他的四肢很发达!你看,我也不是帮着他的!”
毕竟是资深损友,虞恬当即恨不得和齐思浩割袍断义,她严正声明道:“齐思浩这种不道德的偷伞行为,确实应该谴责!虽然偷伞和我无关,但毕竟我是他的邻居,知道了他这个行为,我也想尽力补救,所以就来送伞了!”
虞恬觉得自己明明很努力解释了,但不知道为什么,言铭的脸色却像个被误诊的病人一样,虽然没有放弃治疗,可因为治疗错了方向,越是治疗,越是反而每况愈下……
虞恬忍不住有些关切:“你是心情不好吗?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结果言铭几乎立刻否认:“没有。”这男人冷冷道,“我心情不好?我心情好极了。”
虽然否认,虞恬却觉得他的语气带了点阴阳怪气。
这哪里是心情好极了的样子啊……
“不是心情不好的话,是不是身体哪里不舒服啊?”虞恬还是有些在意,“我看你脸色真挺难看的,是不是加班太透支了……”
结果言铭冷冷道:“我没有不舒服,我身体舒服得很,没哪一刻比现在更舒坦了。”
这……
算了,身体也好心情也好,可能都涉及到一些个人隐私,言铭紧抿的嘴唇写满了拒绝的神态,可见并不想多谈这个话题,虞恬决定还是知趣地换个话题。
可是换什么呢?
虞恬忐忑地看向面色阴晴的言铭,虽然说有些胆怯,但她咬了咬嘴唇,还是试图最后争取一次:“所以,我们还能做朋友吗?”
“虽然我们爸爸妈妈没能在一起,但我觉得我们还挺聊得来,又是同一所学校毕业的校友,我们爸妈彼此都做错了,虽说都不对,但也可以勉强算互相抵消了吧……”
可惜言铭的目光看起来像是要吃人,他径自打断了虞恬,有些咬牙切齿一字一顿道:“你不是都说即便不做朋友,也能接受了吗?”
“……”虞恬有些无语,“我没有这样想,是你说,这些事我说穿了,我们连朋友也没得做的,我也不想这样……”
“那你不接受不会反抗?”
虞恬挺实在:“可强扭的瓜不甜,毕竟我们也算不上熟,除去父母这层关系,也没什么别的关系,我也不好意思勉强你,毕竟没有立场,也没有资格……”
虞恬有些纳闷,不知道言铭这生的哪门子气,她在内心给言铭的缺点清单上又加上了一项——阴晴不定。
不过虞恬还是很从善如流的,她摸不准言铭什么意思,只好试探道:“那我怎么反抗呢?是不是反抗了你就和我继续做朋友啊?”
“不了吧。”言铭冷笑了一下,语气相当阴阳怪气,“既然都做好了不做朋友的心理准备,我也不好意思浪费你的心理建设。朋友还是没必要做了,我们又不熟,除去父母这层关系,也没别的关系了,你没立场,也没资格,确实不要勉强了。”
“……”
也不知道为什么,言铭看起来真的是很生气,虞恬有史以来就没见过他情绪如此激烈过,因此整个人也变得有些战战兢兢的。
她小心翼翼道:“不过我答应做到的事,我还是会做到。”
虞恬说完,朝四周看了看,然后她郑重地看向言铭:“你在这里稍微等我下,我买个东西马上回来。”
虞恬几乎是落荒而逃般进了路边上的一家干货铺子。
明明言铭的爸爸也劈腿了啊!为什么自己坦白交代自己妈妈的情况后,言铭用这种想杀人一样咬牙切齿的表情看自己呢,搞的反而好像是自己做错了什么,和他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
虞恬有些忐忑,但还是硬着头皮买了东西走出了铺子,然后递给了言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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