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墀之上,少年天子凌涵威端然而坐,面色沉凝,眸中怒气隐隐。
丹墀之下,尚戴罪在身的镇国将军慕飞卿静静地跪伏着,虽然面色憔悴,腰身却依旧挺得笔直。
“说!”凌涵威重重一掌拍在御案上,“你为何要放走那女贼?”
“是微臣布置失当,让对方有机可趁,请皇上责罚!”
“布置失当?慕飞卿!朕看你分明就是故意为之!慕家死士向来悍勇,更何况昨夜还有禁军从旁协助,竟然还让那女贼给逃了,说出去天下间有谁人会信?”
慕飞卿垂眸,也不为自己辩解,淡然道:“微臣言尽于此。”
“好个言尽于此!”凌涵威冷笑,“既然这样,那就连同前次的串通外藩,私纵重犯,再加本次的强行越狱、缉拿不力一起,数罪并罚!”
凌涵威说至此处,略顿了顿,方才一敛容色,寒声道:“慕大将军,朕要削去你的大将军一职,收回兵符和将军金印,你,可有异议?”
慕飞卿猛然一震,慢慢地抬起头,看向龙座之上的天子。
四目交接,一方微讶,一方冷然。
慢慢地,慕飞卿垂下头去:“微臣……”
“不可!”
“领命”二字尚未出口,殿门外便响起一声清喝,硬生生截住了慕飞卿将要出口的
话语。
听到这声音,分列两旁的众臣个个错愕,接着就是一阵窃窃私语。
“母后?”凌涵威站起身来,看着那从容步进承泰殿的端庄女子,满脸诧然。
太后沈云心眸光清冽地扫了他一眼,徐步上前,走到慕飞卿跟前,伸手将他扶起,温言宽慰道:“将军请起。皇上年少无知,冤责将军,还请将军见谅。”
“微臣不敢。”慕飞卿顺势站起,立于一侧,面色淡然如常。
“母后!”凌涵威不满地轻呼出声,“儿臣哪里冤枉他了?”
沈太后再次扫了他一眼,慢慢转身,威严端凝的目光一一扫过殿上众臣的脸,满含不悦地道:“皇上年少胡闹,莫非你们也失去是非判断之智了不成?怎能任由皇上纵性胡为,而不加劝止?”
“臣等惶恐。”众臣赶紧躬身认错,个个惶然,却不明白今日早朝上的这一出,到底因何而起。
“母后!”听罢沈太后的话,凌涵威愈发不满,忍不住提高嗓音道,“朕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母后怎么能当着朝臣的面,质疑儿皇的君命?”
“君命?”沈太后的神情越发严厉,“你可知什么是君命?”
凌涵威怔住,半晌讷讷无言。
“所谓君命,就是以一颗包容四海之心对待自己的臣民,
重信重理,凡事讲究法度,决不能以一己私心,一己好恶衡量人,裁夺事,否则必将误己误国误天下!这才是君命!”
“母后,儿皇没有!”凌涵威当即大声叫屈。
“数十年来,慕家两代忠君护国,朝内朝外有目共睹,若说慕大将军串通外藩,又藏私纵放人犯,有谁相信?皇上若是因此便收回大将军的兵权,岂不是自断臂膀,让亲者痛,仇者快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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