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这天晚上到家已经过了十二点,宋清歌看了眼手机,徐绍亭那边没发来任何解释的话。宋清歌窝着火给他发过去一段话,【我没问是在等你解释,你既然没说我就相信你无论是谁的孩子,等生下来你要想养着我也没意见,明天你有空给我回个电话,刚好有点事要跟你商量。】次日周一,宋清歌醒来洗漱,九点左右,跟DS高层那边开了个视频会议。会议结束后,宋清歌单独让董秘书长多留了会儿,“我下个月初可能要回去,你帮我安排一下,但先别惊动别人,我回去先整顿一下高层领导。”
家族企业的弊端太多,几个月的相处下来,这几个高层有些确实名不配位,若非在外地呆着鞭长莫及,宋清歌早要罢免了他们。秘书会意,“那宋总,现在要给您收拾办公室吗?还是等您回来再安排?之前三少在的时候办公室弄得有点乱,可能您会不太喜欢那个风格。”
“办公室倒是不急,把最近的账目再发给我一遍,我呀查账,跟徐氏那边保持财务独立,可以适当透露一些,但也别暴露太多,徐氏的负责人如果问起来,就说是我的意思。”
也不算是过河拆桥,既然是两家公司,总得要有个界限,徐绍亭盯得太紧,让她觉得一点隐私感都没有。中午时,宋清歌和冀帆远去接老爷子出院,老爷子在后座上躺着,没什么精神,瘦的只剩皮包骨头。宋清歌将洗干净的车厘子递过去,“外公,您尝尝这个,挺甜的。”
老爷子依旧是摇头,“看着是挺甜的,你吃吧。”
冀帆远插了一嘴,“爷爷没胃口可不好,医生说您的营养得跟上。”
老爷子咳了两声,透着虚弱无力,又注意到冀帆远,“今天是周一,你不上班?”
审视过后,冀帆远如实相告,“爷爷,我上周工作没做好,我爸给我停职了,让我在家反省一段时间。”
老爷子咳得更厉害,“你爸越来越只手遮天了,他这番作为,早晚得要坠马。”
冀帆远没说话,可也知道,自己父亲这番作为,爷爷只要还在一天,他就成功不了,也就还有个顾虑,爷爷一旦过世,父亲行事没人约束,一旦他日东窗事发,冀家以后所有人都不能入仕途了。宋清歌在一旁听着,也不好插话。过了没片刻,老爷子突然十分肯定的语气道:“下个月娇娇回家去吧,外公这边要清理门户,怕是会误伤着你。”
“外公……”“不用觉得有什么心理压力,娇娇,我亏欠你母亲,你能替她陪在外公身边尽孝一段时间,外公已经觉得圆满了,死而无憾,你如果在云北出了什么事,外公死不瞑目。”
宋清歌也不敢让老人为难,只能应下,“我都听您的。”
那这样,灵歌的事情就要提上日程了,她离开云北之前,得让灵歌和程越的感情有一个合理的结局。中午大家一起吃午饭,徐绍亭突然打来电话,宋清歌擦了擦手,着急的去接电话,“喂,你吃饭了?”
“刚开完会,想着给你回电话的。”
宋清歌拿了自己的外套,将电话的收音位置稍稍捂住拿的远了些,跟冀夫人小声说,“舅母,徐绍亭让我给他用电脑传一份急用的文件,我先回去了。”
“饭还没吃完呢,什么文件这么着急,”冀夫人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那舅母给你留着饭,等你回来再吃。”
宋清歌已经开始换鞋,“不用不用,我已经吃饱了,舅母您把碗筷收拾了放池子里就行,等我回来刷碗就成。”
电梯里没信号,宋清歌也没挂电话,等回到了徐绍亭给她买的那套公寓,宋清歌才说,“颂颂的事情,宁程越打算和灵歌分手,他想要颂颂的抚养权,你看看,我们要不要把孩子还给人家?”
徐绍亭那边上了车,信号不太好,夹杂着几声窗外的鸣笛,他道:“那是你亲外甥女,你舍得把她的抚养权给别人,何况颂颂还是个女孩子,一般都是判给母亲。”
宋清歌知道他就会这么说,颇有些无奈,“我觉得灵歌现在的情况,颂颂还是跟着宁程越更好,颂颂已经开始学着说话了,跟着这样的母亲,会教坏她,宁程越三观很正,我很放心。”
“宋清歌,你不会在诳我吧。”
宋清歌也是懵了一阵,才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一时间被怀疑让她有些恼火,说话的语气也没那么好了,“那你是觉得我故意骗你,想把颂颂的户口迁出来,这样等我跑的时候就没什么牵挂了?”
宋清歌的脸青一阵白一阵的,是真被气着了,她下了多大的决心才决定不跟徐绍亭离婚,换来的就是他的疑心。“你不同意就算了,就这样吧,我这边还有事先挂了,看你在车上应该是要出门应酬,我不打扰你了。”
“歌儿,先别挂。”
宋清歌没听,还是摁了挂断。徐绍亭的话太令人伤心,宋清歌胸口起伏的厉害,半晌不能平静。徐绍亭又打回来一遍,她也没接,这些日子一直忍着,也是让徐绍亭觉得她脾气太好了,什么话都敢说。宋清歌还是觉得这事总要了解一下原因,她这阵子工作忙,得空便去医院陪着外公,已经有好久没跟灵歌好好说过话了。宋清歌回外公那边,恰好看到徐江涯和周歆带着礼物过来,应该是来探望老爷子的,后面还跟这个二十多岁的女孩子。他们一行人在等电梯,宋清歌故意放慢了脚步不想跟他们碰上,那女子一歪头,宋清歌这才认出来,那个二十多岁的女孩子是陈莹莹。陈莹莹怎么会和周歆扯上关系?宋清歌觉得这其中的关系荒谬,陈莹莹不是梁星若的表妹吗?既然跟梁星若有联系,那又怎么可能跟周歆扯在一起。而恍惚间,她跟陈莹莹的目光仿佛撞在了一处,陈莹莹眼神躲闪着别开眼睛,又仿佛一切都是她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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