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还叫人一声声的“陈伯伯”呢,还让他的手给她那处上药,那桃源蜜地就似长了小嘴儿一样吮住他的手指头,便是隔着一次性手套,紧紧吮弄指头的滋味还留着呢,这会儿到是改了口,还叫一声陈大哥——陈大比陈二更“实诚”,“嗯,一家人了,自在些。”
陈景虽是个混世的魔王,见着跟着二叔的羞答答同学,心里头什么个滋味也说不出来,还往他二叔身上瞧了瞧,眼神摆明着呢,老牛吃嫩草。以为这事儿能落在他爸身上,可落在二叔身上,到叫他有些奇怪的,可瞧他二叔呢,这会子把人护得紧,到真像那么回事。
“二叔,我前二婶才结婚,你这边又跟我同学扯证,办得挺快呀。”他一向是有话就说的,觉得张玫玫平日就只知道玩游戏,恐怕不知道这世间的险恶,还拿话扯了扯,“跟我同学家里人说过没有?”
都是一家人,才晓得说什么话,他这一说,到叫张玫玫的心都悬起来,早上在房里才磕磕巴巴地将事情应付过去,没料到陈景这个同学到想拆她的台——她喝粥的心思都没有了,恨不得将白粥往陈景嘴里送,好堵住他的嘴。
偏她同陈景无非就是一起玩过游戏,没有那些个一眼就能通灵犀的劲头,越听越听得脸色上就渐白,就那些话里每个字就跟敲在她心上一样。
陈大瞧她一眼,见她小半碗粥才喝了一点儿,眼睛便眯起来,睨了亲儿子一眼,“你当你是你二叔的长辈了?还管起长辈的事来?”
长辈,这血缘上的羁绊关系,天然的能叫下面的人都给噤声,陈景不服气的,还哼道,“实话也不叫人说。”
陈二也不训他,只往陈大面上看了看,“大哥,你管教儿子我是不管的。”
一句话说出,他还替她挑了荷包蛋过来,“吃不下,吃这个?”
她嫌白粥淡而无味,低头咬起荷包蛋来,到比白粥有滋味儿,也给他夹了个,“你也吃。”
陈景的目光立时就含了深意,瞧着这一对老夫少妻竟然也相处得和谐,到是眼里酸酸的不得劲儿,到不是对张玫玫有什么心思,他这个年纪上可不喜欢同龄的女孩儿,而是喜欢成熟的女性——只因着张玫玫同他认识,这便有点话多。
张玫玫叫他盯着有些紧张,半天,才朝他挤出笑脸,“你要不要也吃个?”
陈景噗嗤一声笑,“我不吃荷包蛋。”
他这话就得了陈大同陈二的一记眼神,眼见着两个长辈都想跟他来个实质性的交流,他赶紧的怂了,也不去顶他二叔的点了,“我一时改不过来口,还是以后慢慢适应吧。”
真叫“二婶”,还真是叫不出口。
陈二瞧他一眼,眼神摆明着呢,就是让他小心点儿。
这边儿电话就响了,还是有事儿,前头的烂摊子还没收拾清,自然就要忙上些。
“本想送你去学校的,这会儿让司机送你?”他这边儿才新婚,就是扯证上的新婚,没摆上酒宴,到底在他心里头还是只过了个形式,“晚上再一块儿吃饭?”
陈景在瞧着他二叔在那里轻柔慢语的同他同学说话,看得他牙根儿都要酸死,又看看他同学那样儿,羞羞答答的应了,让他都有些无语。为避免伤眼睛,他索性几口就吃完了早饭,人就跑楼上的书房玩游戏去了,不,他也不算玩,就往里头砸钱呢。
张玫玫颇不自在,生怕叫同学看见自己的事,偏又同他家二叔有事儿,想想都觉得自个儿有些个端着的,老大不自在,陈二问她,她一贯是低着头,只应了的。
“回头我载她一程就是了,”陈大慢悠悠地开口,往张玫玫身上落一眼,就见着她手指头微颤着,到觉得有些个意思,“我最近也清闲,难得清闲。”
陈二到不意他哥会说这样的话,到觉得也不是个事儿,“前儿马莉找到我跟前,把马家的打算说了说,你有什么个想法?”
要说马莉,是陈大前女友,没结过婚,陈大年轻时就钻在玩这个字上头了,玩的开,什么事儿都敢玩;那马莉同他玩到一处去,到没留情还能怀个孩子出来,年岁还没到婚龄,马家那会儿觉得陈家不能成什么事,还瞧不上陈家,就想拘着女儿把孩子给流了。
马莉也不至于跟陈大好到要生要死的,大约是舍不得肚里这块肉,到真把陈景生出来——她到是个只晓得玩乐的性子,孩子一生就丢给老陈家了,人就出国了。陈大便有了个私生子,到没在他自个名下,只占了陈家不出五服的一个名儿,一直就养在他自个儿跟前。
如今马莉从国外回来,到是想要回儿子,她年轻时玩得凶,落了个不能生的毛病,洗手当家庭主妇的时候还寻了个老实人,偏没有自个儿亲生的儿子,怕叫这老实人没个后的,就想把儿子带上。
“人都这么大了,我哪里还能作他的主。”陈大还是自打养了儿子后才收的心,到瞧着跟个正经人一样,这些年也真是个正经人的模样,都成了院士,还是医学生物科学研究所所长,领了个少将头衔,“都由着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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