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凑趣地笑了一阵,止了笑,秦芳善解人意地道:“看这时辰,想来娘娘与秋荷姑娘一早起了身就往回赶了,定然还未用早膳,奴婢与来燕先去准备早膳了。”
两人一走,小满子他们又说笑了两句,也知趣地退了出去,一时屋里只余云婉与秋荷在蓝烟跟前侍候着。
正在衣橱前归置衣物秋荷,人虽是回了紫铭轩,心却还念念不忘地挂念着龙君宇对蓝烟使小性儿搬回来的反应,故而面带忧愁,做事亦有些心不在焉。
一会儿把蓝烟穿在外面大衣衫,放在了搁里衣的那一隔里,又把里衣错放在了中衣的一隔,再把中衣放在了外衣的地方。在收拾头面时,把小巧的镀银手炉也一并放在了妆镜台上的偌大的描金退光的匣子里……
看得蓝烟无奈地在心里摇头,虽对她的失态心知肚明,却不想看她那副好似大祸即将临头一般的表情,便带笑地道:“我这厢也没什么事了,只等着早膳做得了用一些便是,你们且顾自忙去吧,不必在我眼前晃来晃去的了。”
云婉也瞅见了秋荷的频频出错,见蓝烟没说什么,秋荷又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只不着痕迹地过去一一抹平了秋荷的漏洞。
这会听了蓝烟的话,遂接了话头,笑道:“感情娘娘是嫌弃咱们吵了,原想着几日不见娘娘,要好好地与娘娘说说话呢。既然如此,咱们就不在娘娘跟前碍眼了。”
说罢,云婉笑着拉着如在云雾里的秋荷给她屈膝行了礼,一道退了下去,临走还周到地拉上了门。
打发了两人,蓝烟脸上的笑容像如绽放后的昙花一般,瞬间凋谢一空。
在脖子下垫了个遍地撒金花软枕,蓝烟便歪在了临窗铺着老虎皮的褥子上,半阖着眼,一副似睡非睡的模样,心里却一刻也没安生过,如走马灯似的于顷刻间闪过无数的念头。
与秋荷不同的是,蓝烟心里关切的不是龙君宇对她不告而别的反应,而是她今后的出路。
她似乎把这个宫里不该得罪的人都给得罪了,太后与林妃容妃,以及那些嫉妒她专宠的妃子们自不必说,就在刚才连一直维护着她的龙君宇,也被她给得罪了个彻底。显而易见,后宫里已没有她的容身之地了。
树挪死,人挪活。她若是不想英年早逝,只有出宫一条道了。
蓝烟蓦然发觉,入宫近一年来绕来绕去的,尔今一切又仿佛绕回了原点。不知道是在她内心深处始终初衷不改呢,还是在入宫之初她已勘破了自个的宿命。
所不同的是,以前是她心甘情愿地要出宫,而如今已是形势所迫,为了自保不得不出宫回避。然而,不管是过去,还是如今,出宫于她而言都不是一桩想就能做到的事。
但也不是说就一点胜算都没有,后宫里的女人容不得她,是危机也是转机,总之还是有机可乘的,却是要好好地谋划一番。
至
于龙君宇,会否因她不告而别而愈加愤怒,蓝烟表示自己毫不关心。
与龙君宇相处的这段感情,已然满足了她对爱情的最大想象。救命之恩,以心相许,还有比这更血色浪漫的爱情故事吗?
以过来人自居的蓝烟,觉得这一段情虽无比的昙花一现,却足以烛照她的正个下辈子光阴。
无所谓遗憾,只因当初决定淌这一汪水时,就从未有过什么“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厮守一生”之类的想往。她从未被爱情冲昏头脑,不记得龙君宇的身份,他的帝王身份让关于爱情的一切天荒地老的想往俱成为一种妄想。
恐怕龙君宇也心知肚明,所以他从未许过她“一辈子”,而她也不做过分的奢望,只想陪在他身旁“一阵子”就好。
幸福,长着一对隐形的翅膀,总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眨眼间就不见了踪影。因为那翅膀是隐形的,所以人们无法触碰,无法折断,也就无从挽留住它。
但也唯其短暂,方显得弥足珍贵。
虽不无遗憾,但该放手之时,强求亦属无益。
展眼已是三日过去了,龙君宇那厢没有一丝动静传来,不知道是还生着她的气呢,还是就此撂开了手。
蓝烟也无意教人去打听,秋荷却是坐不住,一有空便跑得不见了人影,每回重新出现后,一成不变地苦着一张脸,却是什么话也不说。蓝烟也不去管她,听之任之。
还好没有再次禁足,蓝烟在轩中呆得闷了,便起了去幽兰宫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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