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安之眼角余光一扫,看到还有一个铺子是卖药的,他眼眉一挑,随意一攥拳头把这十五个大子全拢在了手心里:“对,在情儿面前不能不讲信用,走,去前面药铺里给他加点佐料。yohulou”
余情看他这个样子就知道他想使坏:“什么佐料?”这胖子虽然可恶,不过也不至于被毒死吧。
凌安之轻哼一声:“给他加点巴豆粉,让他好好拉拉肚子,正好减肥。”
凌“老弟”给蒋哥跑完了腿,夜已经越来越深,街上没什么人了,两个人半夜回到了余府,没走正门,余情告诉凌安之她的院落位置,引着他两个人直接翻墙进了余情自己的院子,顺窗户就翻进了屋里。
胡梦生正在院里练剑等着小姐回来,却发现余情从屋里走了出来,不禁非常诧异:“少主,这…我没看到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啊?”
余情心道要是你能抓到西北侯的影踪凌安之也不用混了,她吩咐道:“去把院子周围其他人支远点,没事不要靠近,你也是别离着太近。”
胡梦生打小跟着余情当侍卫,不知道他们家小姐又神神秘秘的搞什么事,反正余情自小就经常和她父母捉迷藏,一边抬腿打算去落实,一边不以为然的说道:“老爷又不在家,回来也没人向你逼婚,遮遮掩掩的,不知道还以为你屋里藏了男人呢。”
付商打理生意不能常伴左右,胡梦生是余情的侍卫长和心腹,以后和凌安之经常往来,这个事瞒不住他,余情又把他叫住,上下看了一眼他的身量,看的胡梦生直发毛,又吩咐道:“还有,取一件你的睡袍来,要你睡袍中最长的那件。”
胡梦生下巴都要掉下来了:“小姐,你要男人的睡袍干什么?”
余情也不理他,转身就回了房间。
她才进会客厅,凌安之从书桌前站直欺身上来,一伸手环住她,捏起她的下巴,低头又是黏黏腻腻的一个长吻,余情心跳如擂,有点感觉这男人好似挺腻的,非常可爱。
做贼心虚,突然的敲门声吓了她一激灵,只听门外传来胡梦生的声音:“小姐,我送东西进来了。”
没反应,胡梦生刚想再敲,门从里边呼啦一下扯开了,这开门的速度绝对不是他们家小姐。
胡梦生和凌安之在北疆和安西打过无数次交道,早就认识他,“西北侯?你…你怎么在这?”
他刚才出去后越想越觉得小姐不对劲,担心余情被劫持了,所以一手拎着睡袍,一手背在身后拎着宝剑进来的,看小姐坐在会客厅椅子上低着头红着脸不说话,再抬头看凌大帅笑的别有深意。
他深知凌安之的实力,知道不是自己一个人能对付的,忍不住伸头向余情喊道:“小姐,是西北侯对你欲行不轨,对吗?我去喊人来!”
——好像两个人之间是挺有那么点缠绵悱恻的意思,可这也不代表凌安之能对他家少主为所欲为啊。
凌安之本以为胡梦生会直接关门走人,没想到这小子这点眼色都没有,一伸手就捂住了他的嘴,把他从门外扯了进来,拧着耳朵替余情教训道:“我要想不轨还会被你看见?不许声张,当好你的看门小忠犬,听到没?”
余情也顾不上害羞了,冲胡梦生使了个眼色,让他快点滚蛋了。
这个世界终于安静了,凌安之在房子里让余情带着转了一圈,余情的正房分为里外五间,进来就是会客厅,摆了一株挺罕见的花树,开的花五颜六色晶莹剔透还挺香。左手边第一间是更衣室,第二间是隔着屏风的沐浴间。右手边第一间是书房,第二间是卧室。
层层珠帘屏风铜镜隔断,看着即豁达又雅致,不过没什么姑娘家常见的装饰,若不是更衣室里层层叠叠挂着的衣服,还不太像是个姑娘的房间。
两个人草草洗漱了一下,他连日赶路赶来到太原,觉得有些脖子生硬,不由自主的伸手捏了捏,余情见他这样,让他躺在脚榻上,伸手按压他的肩膀。
凌安之鼻子里嗅着满室的清香,有点酒不醉人人自醉了,他捋着余情洗漱后披散下来的长发,轻轻说道:“现在四境打仗的少,朝中局势却是不稳,我也不知道这两个皇子哪个能上位,终归老凌家百年中立,不会支援他们谁的,否则安西军国之利器就变成了国之凶器。”
他开始说最近在心中升起的私愿:“不过等过了这几年,局势也就定下来了,到时候烽火台修的也差不多了,我也不用每日里打打杀杀,索性当一个太平的西北侯,把这些事分给手下们去干一干。到时候天南太原的跑一跑,明媒正娶,好好陪陪我的情儿,也见一见…呃…我三位岳父。得拿出些诚意来,让他们也放心些,知道自己女儿所托良人,就是这几年,情儿没名没分,怕委屈了你。”
余情双手托腮侧着耳朵认真听他说,深知凌安之用心良苦:“我知道三哥说话算数,不过…你有点钱全花了出去,到时候怎么拿出诚意来?”
凌安之有些尴尬的刮了刮自己的高鼻梁,厚脸皮的想诚意也不一定单指银子嘛:“我知道你家大业大,不过家里起起落落也不用太操心,只要势头还在,总有东山再起的那一天。”
余情觉得这话莫名其妙,突然就笑了:“三哥,你不会以为像外界谣传的那样,余家真的风雨飘摇,大厦将倾了吧?”
凌安之不太懂做生意的事,捏自己鼻梁上的小驼峰:“不是挤兑到太原和塘沽都开始变卖产业填堵窟窿了吗?”
余情笑的捂住肚子:“你不会是以为我要成穷光蛋了才来找我的吧?”
凌安之确实有这么一重意思,以前二人牵扯虽然多,可明晃晃的阻力就在那里摆着,管不住心,可能就要血流成河,而且余情有钱有貌,想娶她的好男儿排着队呢。
可如今觉得余情如果名声被败坏了,再家族破产的话估计心理承受不了,担心她一蹶不振,想着能陪自己的小魔鱼儿名正言顺的度过难关也是好的。
但是看余情这样,觉得自己好像是误会了什么:“看来你还是小黄鱼儿?”
余情一把搂住凌安之的肩膀,有心栽花时,花从来不开;可此时无心插柳,竟然骗来一条大鱼,她现在最想烧纸远远的感谢一下对余家出阴招的毓王,笑道:“三哥,你这是关心则乱,不过刚才答应我的事,进了我家的门,无论到底什么样,你今天可肯定跑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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