羌人有南下之心,逼得皇帝不得不迁都,以保龙脉气运。
近日,大臣们为新京之址争论不休,其中,临安府与丰康府呼声最高。丰康府在临安府之南,位于江南腹地,作为新京所在之地最为安全。但皇帝忧心退到丰康府,长了羌人气势,日后连祁安府等地都保不住。
宿凡苑的消息传来,皇帝终于做下决定——
“迁都祁安府!”
转眼间,便到了复试之日。
轻焉忐忑不已,低头看着手指,亦步亦趋地跟在书亦、书珊身后来到宿凡苑。
阮老夫人也来了,不只有她,阮家的人都来了,唯独没有阮慕琉。轻焉等人出府时,阮慕琉也出府,只不过,轻焉是来参加复试,阮慕琉是被送去庄子;轻焉一行人走的正门,阮慕琉走的小角门;轻焉这边喜气洋洋、欢声笑语,阮慕琉那边凄凄惨惨、冷冷清清。
向氏本想送一送小女儿,与其说两句体己话,被阮老夫人盯得死死的,抽不开身。阮清德同她一样。
“别紧张,阿元,你尽管去考,不论结果。”阮老夫人拉住轻焉的手,爱怜地抚摸着。
孙女能够进入复试,阮老夫人已是扬眉吐气,并不奢望其他。
白氏交待完弟妹,瞥眼瞧来,见着轻焉仍旧心中纳罕。
初闻轻焉也入了复试,白氏不敢置信,直问小厮,这初试是否人人都可通过,待得知只有不足三百人通过初试时,白氏根本不信,交个白卷的事,怎么可能只有不到三百人,今日一来,看了一圈,前来参加复试的考生,果然比那初试之时少了不下九成。
不过这宿凡苑外,仍旧是人山人海,人声鼎沸。
复试在演武场中进行,以言辩为主,众人皆可围观。
这让轻焉很是无措,她的脸已经恢复如初,可她仍旧裹着纱巾,不愿将脸暴露人前。她料定这复试的题目,她一道也答不出,只会在众人面前出丑。
山己先生并未出现,坐镇的是楚王萧衍。
这一场考试,名为山己先生收徒,实则是朝廷选贤。萧衍野心昭昭,对此也不避讳。在考场上见到轻焉时,他眸中闪过一丝诧异,继而浮出满眼欣喜。
看轻焉紧张地站着,一双眼东盯盯、西瞅瞅,可怜巴巴的样子,萧衍忍不住一笑。
这小痴儿怕是慌了神!若非众目睽睽,他倒可以安慰她一下。
轻焉对上萧衍含笑的眼眸,心里一阵憎恶,她捏紧拳头,转过脸去。
萧衍当她是害羞,笑意更深。
一声他铜锣声响,惊飞枝上鸟雀,复试正式开始。
“若某醉酒之时蒙圣上召见,该当如何?”
小侍扬声道出一个情景。
其下,分为甲、乙两方。
甲者,找个事由,暂不觐见君主。
乙者,冒死遵旨,带着酒气面圣。
“怎可殿前失仪!”
此题,答案显而易见。
多数人在暗房中,拿了甲队的牌子,皱眉凝思,打起腹稿,等着言辩。
轻焉呆呆站在原地。
选甲还是乙?她犹豫不决。
众人看她这副模样,都笑了起来,“二小姐,你快选呀,咱们还等着听言辩呢!”
小厮敲一声锣,催促轻焉速下决断。
轻焉深吸一口气,凭着心意,进入暗房拿了写着“乙”字的牌子,静静等待着考试到此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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