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衬衫的袖口被挽起,手腕筋骨微凸,外头霓虹的夜灯照的他脸上轮廓棱角分明,整个人看过去显得清冷而矜贵。gougouks
周孟言看着电脑屏上欧拉公司整年财报和风险评估,半晌后把电脑放到一旁,摘掉眼镜。
“是个烂摊子。”
前排的助理闻声转过身来,无奈一笑,“欧拉现在还没人敢接手,如果您不打算参与,不久后它就会宣告破产了。”
周孟言慢条斯理擦拭着镜片,“别人想接也要看有没有实力能吞得掉。”
有着一定技术基础的欧拉,凭借自身的技术壁垒,在上个世纪成为无法撼动的高奢钟表制造商,百年老店,鼎盛一时。
然而因为其产品结构单一,逐渐失去了竞争力,加上加大杠杆贷款扩张的激进政策,导致现金流突然出现问题,更雪上加霜的是,前董事长阮云山因为车祸,变成了植物人。
昔日繁华即将崩塌。
其他公司却因为考虑到自身实际能力或者对于欧拉前景不够看好,不愿伸出援手。
曾经是竞争对手的梵慕尼(fanagic)奢侈品集团,现在是周孟言手下价值百亿的商业帝国,刚在欧洲开疆扩土完,市值猛增,现在的欧拉,是他盯上许久的猎物。
“阮家听说您回国,今天下午上飞机后就给我来了电话,明天是……阮家小女儿的生日宴。”
男人听着这句暗示性的话,没有回应。
他划开手机,看到十分钟前进来的一条消息。
几秒后,他阖上眸,神色疏淡:“先去一趟思丽天城。”
-
晚上十点,出租车停在思丽天城的正门前。
里头是林城最繁华的私人别墅区之一,依山傍海,地比金贵。
阮烟下了车,站在路边,雨势比刚才只小了些。
她拿出手机,通过语音读屏的功能,按到通话键,而后拨通“小舅舅”的号码。
得知自己必须要离开阮家后,女孩没有办法,只能给远在国外的小舅舅陈容予打了电话。
对方是阮烟死去多年生母的弟弟,因为是老来得子,所以只比她大了七岁,很关心她。后者得知,就让她先去他的家里住着。
然而电话响了几声,“您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连续打了几个,都是如此。
阮烟看不见四周,根本不知此地环境如何,更加心慌,只听到雨声淅沥,她如同漂泊在海中的小船,找不到停靠的港湾。
仍旧淋着雨,她感觉浑身发冷,脑中越来越混沌。
身侧突然传来一个中年男子油腻的嗓音:“小姑娘,这大晚上站这干嘛呢?”
她闻到一股极重的酒味,往旁边退了步,嗫嚅:“我等人……”
“下着大雨等什么人啊,前面就是我家,你来我家坐坐呗?”
对方的手触上阮烟的手臂,她吓得往后退,握紧盲杖,“你别过来……”
他打量着她,突然笑了:“呦,还是个看不见的。”
“那更好办了啊——”
恐惧间,女孩眼前突然出现极其微弱的一道光亮,而后是刹车的声音,似乎眼前停了辆车。
下一刻,她果然听到车门关闭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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