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U;她跌跌撞撞往后退了几步,撞在病床边。“蔺臣,吓死我了,这个女人要杀我,呜呜呜,我只是来找她问问儿子的病情,她就要打要杀的打骂我,如果不是你及时赶到,我就死了,我儿子就没有妈妈了!”
陆蔺臣定在原地,看着自己推开她的那只手。他当然注意到她的肩膀流血,注意到她的心也在滴血,可是……他不敢上前。他怕她会推开自己,会让自己滚。可他就这么站在原地,恰好方便了苏旖旎抱着他。君妩看着两人抱在一起的画面,看着苏旖旎颠倒黑白的告状而他则是一脸冷冽愤怒的表情,心脏、再一次开始碎裂。陆蔺臣——你好样儿的!君妩不顾脑袋里的晕眩和双腿的无力,竭尽全力跑出了病房。她不会让这个男人看到她的眼泪,更不会让他知道,她有多爱他,就有多心碎!外头站着一个高大英俊的男人,他穿着一身黑色赛车服,看见君妩跑出去后,不由发出声音提醒好友:“你老婆跑了,你还不去追?看她的身体挺虚弱的,估计还不等跑出医院大门就晕了。”
陆蔺臣果然回过神了!他一把推开了苏旖旎,目光冷得可以杀人:“苏旖旎,你为陆家生下长孙,有功,但你之前做的那些事,我还没跟你算账,你最好给我老实点,再折腾这些乱七八糟的,再诋毁我的女人,我就让你一辈子都见不到你儿子!我陆蔺臣说到做到!”
苏旖旎委屈地哭诉:“我什么都没做,我就是来找她问……”“你做没做,你心里清楚!给我滚回你的病房!”
陆蔺臣说完,大步走了出去,不过他没有去追君妩,而是走到了转角处,狠狠一拳头砸在墙上。“你这、都流血了,对自己够狠的!阿臣,你真不去追你老婆?”陆蔺臣垂着眼,整个人看起来很颓废很堕落,唯独不肯说话。“你要是不去追,回头等你想明白了,就会变得跟我一样,变成一个弃夫,懂?”
说话的这个男人,就是热爱赛车的赛车界男神——宁夜九。宁夜九这次来北洲,是要参加前妻姜月芙的婚礼的,知道陆太太在这里住院,特地来看看,没想到会遇见这么精彩的一幕。二女争夫啊。他知道好友很受欢迎,但不知道他的家事会这么的……复杂。“夜九,你别再说了。”
“行,我不说了,但你自己斟酌清楚,别后悔就是。”
宁夜九叹气不已,这两人,一看都是倔强不认输的性子,谁也不肯下个台阶,这下好了,有的闹了。不过宁夜九说的很准,君妩真的到了医院门口就撑不住了,她隐隐约约看到一个男人从外面跑来,似是对着她跑来的。她眼前突然一片黑暗,身体不受控制地倒了下去。“君妩!”
从外面跑进来的人,赧然就是应该在帝都的少将丛少卿,他奔跑上前,抱起了晕倒在地上的君妩,“医生,医生!”
半个小时后。丛少卿找到还守在君妩之前那个病房门口的陆蔺臣,二话不说就一拳打了上去。陆蔺臣没有防备,反应也很慢,突然被揍,只是摁了摁嘴角的血迹,疑惑地抬眼,“你做什么?”
“我做什么,陆蔺臣,是你说,你爱她,为了她,你连我妹妹的情意都不放在眼里,为了她,你也可以拒绝跟我一起完成那个任务,可你做了什么?我真是信了你的鬼话!”
他一直暗暗祝福他们。君妩是他第一次爱上的女子,想来,也是这辈子他唯一藏在心底不敢忘记的悸动,可就是这样的存在,竟然被陆蔺臣当做了一个可以利用的工具?还是可以随时舍弃的女人?“就为了复仇,你把你对她的那些爱都变成了恨,变成了怀疑,你还是个人吗?”
陆蔺臣知道自己有多可恶,有多自私,他需要一个人来骂自己,才能勉强安心一点。现在丛少卿把他骂得狗血淋头,他一点也不生气。“你说得对,我就是为了复仇,怎么,你喜欢她,见不得我欺负她,利用她,就要跟我摊牌,要撬墙角了?”陆蔺臣这云淡风轻的样子,越发刺激了丛少卿的愤怒。丛少卿又给了陆蔺臣一拳头,“你还是个男人吗,竟然说得出这样的话!我们可是兄弟!”
“丛少卿,你也说了,我们是兄弟,作为兄弟,你觊觎兄弟的老婆,还为了一个女人对兄弟大打出手,合适吗?”
“我打你,是因为你不知道珍惜,我打你,是因为你现在变得自私自利!你活该被打!”
陆蔺臣冷笑道:“打完了我,是不是就要去跟她表白了?她现在被我伤得体无完肤,你正好可以去表白,展现你的温柔,她会跟你在一起的!”
丛少卿瞪大眼睛,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男人就是自己的好兄弟陆蔺臣,他揪起陆蔺臣的衣领,一字一句道:“我死也想不到你会说出这么难听的话,若君妩听到,一定会后悔爱过你,也一定会后悔嫁给你!”
陆蔺臣额间冒出青筋,紧握着拳头,一言不发!他要做的事,是拿自己的命和底牌去拼。如果她不能接受,不能支持,那就离开好了!离开了,就安全了!“陆蔺臣你说话呀!你怎么不说话了,是被我说中了吗,你就是个无情无义的臭男人,为了报仇,你连自己的老婆都不要了,是不是?”
“你想要,拿去好了。”
陆蔺臣一怒之下,说出了更气人的话。丛少卿从来都没想过撬墙角。到了合适的时机,他甚至会接受父亲的安排,选一个合适的妻子,结婚生子,做好自己这个位置该做的事。他只是想守护君妩,想让自己喜欢的这个女人能够过得顺畅一点,欢喜一点。难道这也有错?他这次来北洲,就是听说了陆蔺臣跟文氏的合作,猜到了他是要报复顾南风,怕他伤及无辜,这才赶过来。他气得说不出话。“你把君妩当什么了?物品吗,随时都可以让人拿走的货物吗?”
丛少卿的质问,满是愤怒。他看着陆蔺臣突然凝住的惊愕神色,不由得顺着他的视线,转头看去。君妩穿着蓝色的病号服,脸色苍白的站在那里,她的眼睛里,再也没有了亮光,只剩下空洞的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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