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料老头一个骨碌,从床上起了身,下一瞬就移步到自己面前。
脖子被短剑抵着,嬷嬷变了脸色,话也结结巴巴:"你放肆,还不快放了我!"
"你说放就放,那我脸皮子往哪儿搁?还不紧地把嘴闭上,小命捏在我手里,哪容你扑腾?"他将那刀往里送了两分。
"先前你逼得那小姑娘自戕,如今也尝尝这滋味,反了天了,连我都敢拘杀!"老头啐了口又道:"快让那些侍卫让开,否则我割了你的头!"
"你。。。你。。。"
嬷嬷腿肚子打战,说不出个囫囵话,见他又将刀刃往里送,一时紧张咬了舌头:"快!让开!放他走!"
守在外面的侍卫见嬷嬷被人拿刀抵着,步步后退。
陈管家守着正堂,与他对峙,若是今日叫他出了府,等殿下回来,自己这一干人等可就该去了!
周嬷嬷仿似一朵焦花,从里到外被炙烤遍了,轻轻一捻就成了一撮儿粉面儿,迎风散了。
她眸光死寂而后升腾起熊熊业火:"陈生!好你个破皮烂货,我早知你是个靠不住的,幸得没被你迷了眼!你以为死了我就能保全自己吗?做得什么梦?但凡我有个活头,非活撕了你不可!"
见他毫不动容,嬷嬷终是扛不住,嚎啕大哭起来,只当自己这辈子都白活了。
她自小贱口出身,可惜生得聪明漂亮,跟在祝家老夫人身边教养长大,识文懂礼,琴棋书画无一不通,没眼色的见了,还当她是主子,这就难免骄纵高傲起来,她瞧得上的配不上,她配的上的瞧不上。
贵妃没少替她张罗,可她不是嫌人长得不够白净端秀,就是嫌人大字不识,粗俗无礼,总能挑出毛病来,这一蹉跎就是半辈子。
临了她这往日正眼不曾瞧过的男人都弃如敝履。
"嚎什么嚎?瞧瞧你这丑样,哪个正经男人看得上?"老头掏了掏耳朵,不耐极了。
"我说陈管家,你当真要拦我吗?这掺合进来想摘出去可就难了?你可得好好考虑考虑,本是这老刁婆使唤你干的糊涂事儿,怎的转不过弯儿来?"
周嬷嬷止不住抽噎,恨恨瞪向陈管家。
他有些犹豫,确是嬷嬷主犯,自己从旁胁从,如今这老头子松了口,若是硬要僵着也不是个事儿,可他是个狡狯人儿,当不得信!
陈管家打了个手势,身后的侍卫迫步上前。
老头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一手举着短剑,一手揉了揉尾巴骨,再打上一架,也不知这把老骨头经不经的住。
他砸了砸嘴,还是决定动动嘴皮子功夫:"你把我关着能如何?等晏书白回来还不是得交代?莫不如现在给个了断!就看你敢不敢下这个手!我这命好生生没了,你当晏书白是个傻的不知道追究?到时你如何分辩?或是推出个替死的鬼头?"
"是你?还是你?"他指了指那些兵刀以对的侍卫,他们纷纷垂下首,不敢再上前。
"莫不如我给你个活路,我出去,这老刁婆交予你,届时全全推到她身上,岂不万事大吉?"
陈叔咽了咽口水,有些意动。
"看什么看?你一个祸首有什么好分辩的?我哪里屈了你?"
老头疾言厉色,揪着腿软的周嬷嬷,将她提起来,迎着陈管家一把搡出去,吓得嬷嬷惊叫一声闭上了眼睛。
好说歹说劝不动,非得打上一场,这伤还没好利索,骨头都要颠散架了!
现在不是打的时候,能脱身才是正道。
趁着陈管家与那老刁婆双双摔在地上,老头腰腿发力,跃上了昭王府正殿的高檐,他身姿矫健,活像一只猴子。
只是扯了伤口,龇牙咧嘴痛得不行,又在心里骂起晏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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