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嘟……
电动车停在李强富家大门外,陈昊跳下车,放好大木箱子就往门里冲。
常老六将车放倒,紧随其后。
师徒两人跨进大门,正好看到李强富躺在血泊里抽搐,双目圆睁,直勾勾地望着他们这个方向,仿佛在嘲笑他们似的。
那双眼睛里渐渐黯淡下去的微光和空洞的眼神,让陈昊和常老六心头发寒,呆立当场。
来晚了!
常老六率先反应过来,扒开人群,蹲下身抓起李强富的手腕,诊断寸口脉。
寸口脉难凭,他又卷起李强富的裤腿,按下三部,诊断趺阳、太溪、太冲三脉。
国医中,诊趺阳脉以候胃气,诊太溪脉以候肾气,诊太冲脉以候肝气。
李强富胃气已绝。
人有胃气则生,人无胃气则死。
常老六知道李强富没救了,但还是抬头问道:“安排车了没有?马上送去医院!”
哐当!
哗啦!
杯子、碗筷、板凳摔得满地都是,一片狼藉,打电话的打电话,叫车的叫车,大家全乱套了。
常老六站起身,目光阴沉地环视四周,忽地凝固在李家二楼。
从楼下往上看,二楼窗子关着,灯光透过玻璃射出来,似乎很正常,但盯着细看就会发现,玻璃上似乎映着火光,有火焰摇曳投下的光影。
与此同时,浓郁的绿色阴气盘旋在楼房上空,诡氛环绕,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无法言说的韵味。
常老六的眼角狠狠抽搐了一下,大声喊道:“楼上好像着火了,来几个人拿桶接水灭火,快。”
说完,他冲进厨房,提着一桶水跑进厅堂。
先是李强富吐血昏倒,接着是楼上着火,意外一件接一件,让人目不暇接,在场的人都有点手足无措,一哄而散,无头苍蝇也似地到处找桶。
陈昊本想跟着师父上楼,往前跑了两步,忽然想起爸妈还在身边,连忙退回去,招呼大家接水灭火,并掏出手机呼叫城兵专线。
就在这时,楼里灯光一暗,挂在晒场周围的灯泡也相继熄灭,忽然停电了。
陈昊反应很快,第一时间用手机的手电筒为大家照明,看着前方黑洞洞的楼房,心里有些担心常老六的安危。
实际上,常老六淡定得很,灯光暗下去的时候,他正在一楼通往二楼的楼梯上。
蕴含着阴冷、衰败、腐朽、灾祸等不详的诡气隐藏在黑暗中,与黑暗一起静默流淌。
身边的墙壁忽然间变得潮湿滑腻,霉斑点点,另一侧的金属扶手锈迹斑斑,天眼洞察下,一道绿色鬼影飘忽不定,来无影去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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