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大早,平英豪醒来就开始翻箱倒柜,衣架上、塌上和椅子上铺了数不清的锦衣华服,但他仍是不满意。
负责他生活起居的弟子哀声道:“我的堂主大人,您到底找哪件啊?”
“绯色的,衣摆绣着白茶的那件。”
昨日他哥就是穿的这件,江月眠的眼睛都看直了。
也是,那颜色最是衬肤色,兄弟俩本身就身姿挺拔,高挑劲瘦,一袭绯袍走哪都是惹眼的主儿。
那衣摆的白茶刺绣栩栩如生,更添几分贵气雅致,普通人穿了都得再俊两分,本就样貌出众的双生子便是惊为天人了。
终于找到心仪的华袍换上,平英豪又开始叫人给他梳妆,倒不是往脸上涂脂抹粉,仅修下眉型,再整个发型即可。
这发型一定要饱含心机的,比如说往日都是自己随便扎个马尾,主求利索。今日呢,要弄出个四六分的短刘海修饰脸型,在左侧编个鱼骨辫显得别致,发顶垫高一些,马尾扎得也就更显机敏灵动。
平英豪望着铜镜中的自己,忍不住自夸一句“好一个翩翩少年郎”,比他哥还要俊上一倍,保准把江姑娘迷的七荤八素。
打扮好的他自信满满地前去赴约。
当然他提前了好几个时辰。男人嘛,追姑娘得有诚意,多花时间等人家一阵又何妨。
这厢平英豪满怀期待地等着,那厢江月眠刚睡醒从床上起来。
屋里早无沉忠的身影,她犹记得天刚擦亮那会儿,男人离开前还亲了亲自己?
江月眠“啧”了一声,没想到整日板着脸的沉护卫黏糊人起来还挺招人的。
伸着拦腰下床,甫一出门便与在院里晒太阳的林舒枝对视上,那家伙立即瞪圆了眼睛。
“阿眠!”她待人走近了,压低声音问:“你怎么从沉护卫房里出来?昨晚难道……”
江月眠大大方方承认:“是啊,换了个男人睡睡。”
说完见林舒枝有种被噎住的表情,本以为对方会骂自己,却没想到她缓缓举起手比了个大拇指。
“牛。”她只说了这么一个字,眼神闪着崇拜的光芒,是真的夸,不是反讽。
“还以为你要指着我鼻子骂点什么。”
林舒枝莫明:“骂你干啥,他俩跟我非亲非故的。”
人嘛,都有一套双层标准,平时老骂看不惯的人如何如何不耻其做派,一旦亲近的人也做了同样的事,就不吱声了,直接装聋装瞎。
“不愧是我的好姐妹。”江月眠拍了拍她的肩膀,有个想法灵光乍现,“要不……改天咱们拜个把子?”
林舒枝立马道:“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拜得了。”
“不行呢,我待会还有事要办。”江月眠想着自己的真面目都被对方知道了,也就不瞒着,“前几天被平英豪戏耍了,我得找回场子。”
“嗯?!”林舒枝又一次震惊了,“怎么又跟定风堂的双生子纠缠上了。”
“一两句说不清楚,等有空了再细说。”江月眠边说边往自己房间去,“我先去换身行头。”
“我帮你梳头啊。”林舒枝紧随其后,力求能先套出点八卦是一点。
虽然她性子没江月眠那么洒脱豁达,但对好姐妹能跟这么多优质俏郎君有瓜葛,是十分羡慕的。这会儿她心里有种“好姐妹赚了就是我赚了”的奇妙心理,恨不得变成一支珠钗插在人家头上,然后亲眼去目睹每一次的旖旎现场。
江月眠是在好姐妹灼灼目光的注视下离开的,脚步有点狼狈,只因有些招架不住对方的热情。
失算了,没想到这家伙这么爱八卦,差点误了时辰。
她打听到双生子自那次打架完架,就再没有住在一个院里,哥哥一直歇在烟雨小筑,吃完晌午饭后会回那里午休。这也是江月眠选择根弟弟约在烟雨小筑隔壁的原因,她就要那家伙枯等着失约的自己,实则要等的人在跟他哥缠绵悱恻,头顶发光发亮的绿帽戴稳了。
哼哼,待她睡完哥哥再吹个枕头风,叫兄弟俩再打一架,最好打个你死我活的,这样她被戏耍的恶气也就顺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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