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安之和他二哥距离不远,将几个刚爬上城墙的回纥士兵一戟一个送下了城墙,接着着一伸腰杆,整个人几乎全探出了城墙外,外边看起来像是墙壁上钉着的一颗树似的,真担心风把他吹下去,三下五除二就将敌军的这一架云梯砍断了,之后腰眼一用力,又回到了城墙上,向后军看了看,问身边的亲兵道:“少帅呢?”
亲兵刚才真担心他掉下城墙去,惊的满脑袋汗,看他轻飘飘的回来了才用一只手袖子蹭了蹭脑门,另一只手遥指道:“少帅参战了,我刚才看他在那片城墙呢。httest”
凌安之打眼一看,吃了一惊,只见里三层外三层的被围住的,果然是他二哥凌云,而且左支右绌,身边亲兵也不知道哪里去了,险象环生。
他不敢耽搁时间,飞身就冲进了包围圈,挡在了二哥身在,凌云刚才是一猛之力,光有万丈的血性可惜没有万丈的武功,一边挥刀向敌军劈砍,一边喘着粗气对凌安之说道:“幸亏你来了,要不估计我一会也就被先穿成糖葫芦、之后再剁成饺子馅了。”
围着的敌军逐渐倒下,只剩下几个拎着蒙古长刀猛轮两眼睛血红的,一个强壮的士兵看到了大势已去,“嗷”一嗓子,“汉狗,拿命来!”
凌安之瞅准空门,左手的单戟一送,直接捅进了这士兵的腹部,一般人受伤,第一反应全是吃痛躲避着危险后退,却不成想这士兵是个不要命的,忍着疼大叫着不退反进,手上的大刀运足了力气,冲着凌安之和凌云就砍了过来。
凌安之马上就要侧身敏捷躲过,眼光余光一扫,却见凌云还在勉力应对面前的敌人,他要是一躲这一刀就结结实实的砍在凌云身上了。
他反应极快,变躲为退,向后用力一靠,推着凌云就躲开这致命的一击。饶是如此,他斜肩铲背的也受了一下子,砍透了铠甲在肩膀到前胸开了个一尺来长的血口子,先是白肉一翻,之后才唰的一下开始往下淌血。
凌安之握住安森双戟,一脚将回纥士兵踢飞出去十几步远,摔在地上死狗似的一动也不动了。
凌云吓了一身冷汗,看三弟这惨样哎呀了一声:“安之,这刚才砍我脑袋上,估计直接开瓢了,你伤的怎么样?”
凌安之觉得身上疼的要死,不过在二哥和众将士面前必须得端着,看似丝毫不以为意的晃了晃脑袋,还有心情扯淡:“皮肉伤,看着吓人罢了,这幸亏没砍脸上,要不可要花容有损了。”
“…”凌云哭笑不得,无言以对。
这一天凌云的手下李进忠战死,凌安之送梅绛雪入关。
腊月二十六开始,回纥部队开始疯狂攻城,每天如潮水一般,持续五日。
第9章贩子解围
腊月三十,已经到了春节,黄门关内最后一批枪炮军火已经全都上了破烂不堪的城墙。
凌安之、凌云、凌霄、雁南飞昨晚根本没睡,将黄门关所有的军备清点完毕,全部士兵还能动全在死守。
东方启明星刚刚升起,天色还未放亮,半弦月当空高挂,月光如水罩在三军将士的铠甲上,凌安之倚着城墙边上打空了连弩极目远眺——
昆仑山和神女峰山顶常年覆盖着皑皑白雪,说不出的清冷高洁,仿佛山下亘古以来的兵祸匪患都与这山河无关。
一代代的尸骨埋在山下,如果不是草木吸收了或忠臣或贼子的鲜血长的更加繁盛,那这自古以来的兵祸仿佛都没存在过。
万里河山不与任何人结缘或者结仇,夺来抢去的只不过人们这三分意气罢了。
江山代代无穷已,一代新人换旧人。不过旧人去了黄泉,新人活着就要争夺,成王败寇,入局了就有输赢。
凌安之和凌云目光在空中碰上了,男儿到死心如铁,看试手,补天裂。已经如此,身殉于此,也不枉凌家世代忠良的名声了。
凌安之回头去看凌霄,看凌霄一双眼也盯在他身上,凌霄棕色眼睛里的光彩就没散过,一直显得淡定从容,看起来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估计用不到晚上他们就全都埋尸城下了。
“怕不怕?”凌安之摸了摸凌霄的后脑,滑下去扶住了凌霄的肩膀。
凌霄先是一怔,之后马上笑了笑,一伸手捉住了他的手,在肩膀上紧紧捏了捏:“两军阵前,谁怕死谁先死。”
“也是,”凌安之马上故态萌发,显得不正经起来:“黄泉路上太拥挤了,估计和回纥的狗贼在黄泉路上还要继续打仗。”
正在这闹腾,突然之间,关下的士兵大声呼喊:“援军到了!援军到了!”先是一两个声音,转瞬间关下已经喊成了一片。
“啥?!”城墙上的将士们面面相觑,这边都准备以身殉国了,援军怎么还来了?来的太突然了,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一个传令兵飞奔到了城墙下,冲着城墙上喊道:“少帅,将军,援军到了!”
“哈哈哈哈,报告一下,是哪路兵马?来了多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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