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你都在胡思乱想什么啊?”张万安当时是矢口否认道,然而林虎察言观色确定自己多半没有猜错,实际上如果张万安的父亲真是“那个人”,那其之所以如此讳莫如深也就不足为奇,毕竟此事一旦公布足以在江湖,甚至是朝堂引发一波不小的轰动。
“我猜的对不对,咱俩心里都清楚,这件事关系重大,你不愿说我也能体谅,我保证不会随便泄露给别人,不过你得告诉我,这次你来中原究竟是为什么?”
“我以前说过了,就是为了遍会天下高手,验证自己的武学。”
“只是如此?”
“当然,否则我还能图谋什么?大明江山?别说我没那个本事,有我也不稀罕啊,你当谁都乐意坐那把龙椅啊?”
林虎闻听赶忙示意张万安小声,同时警惕地看了看周围,见没人注意这才多少松了一口气。
“你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这么大逆不道的话也敢说,要是被人听去我们俩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张万安当时不以为意地笑了笑:“知道了,所以我才看不上你们这些当官的,表面挺威风,其实还不是寄人篱下,反倒不如江湖中人是逍遥自在。”
林虎闻听不禁叹了口气,对于张万安的说法内心其实也有些赞同,当时俩人又聊了几句,林虎这才将张万安送出了馆驿。
“得,那没什么事我就告辞了。”等到了门口张万安嬉皮笑脸地说道,如果不是有诸多证据,林虎还真不太敢相信这位居然就是“那个人”的后代,也不知他这性格究竟像谁。
“话说你还打算留在bj?”此时林虎不禁好奇道。
“嗯,还有些事没有处理完,上次我在沧州赢了些人,那些家伙不服气,知道我眼下在bj,约了些江湖朋友要找我二次比武,还美其名曰论理大会,我要是不去不显得怕了他们?”
林虎闻听微微一愣,张万安之前大闹沧州的事他听徐惠宁等人说起过,没想到还有下文,这次对方是挟怨而来,只怕张万安的处境不利,林虎当时便问道:“用我们帮忙吗?”
张万安摆了摆手:“不必,这点小事我自己能处置,就不给你这位千户老爷添麻烦了。”
张万安说罢一边哼着小曲一边是扬长而去,林虎看着他的背影,不知是羡慕,还是无可奈何。
张万安拜访哈立坚参这件事最终似乎并没有张扬出去,至少上峰没有因此责问过林虎,这让后者多少也松了口气,几天之后哈立坚参正式前往行宫参见朱棣,林虎等人是负责护送。
至于双方具体的谈话内容林虎守候在屋外是不得而知,等哈立坚参从屋里出来,负责领路的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太监,林虎总觉得对方有些眼熟,可一时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当时林虎也不以为意,毕竟锦衣卫保卫宫禁,经常要和宫廷内侍打交道,觉得其中某某眼熟也在情理之中。
等把哈立坚参送出了行宫,那太监转身就要回去,正巧看到了一旁的林虎,似乎想起了什么,当即上前说道:“要是咱家没有认错,您是林虎,林千户吧?”
林虎一听对方认出自己,是当即打招呼:“正是卑职,恕卑职眼拙,不知公公您是?”
对方闻听是微微一笑:“咱家姓曹,双名永贵,现为司礼监丞,上次圣上巡查新宫工地遇刺,咱家跟林千户你还见过呢。”
林虎闻听是恍然大悟,上次正气盟众人行刺,曾有一名太监替朱棣的替身挡下过暗器,之后更是击伤了那名刺客,当时林虎也在现场,还好奇太监之中居然还有如许高手,只是当时情况紧急,林虎也没顾上细问此事,如今回想起来当时的那名太监正是眼前的曹永贵。
“原来是曹公公,失敬,失敬,不知您找卑职何事?”
曹永贵一笑:“其实也并无大事,只是咱家也是习武之人,上次在工地一睹林千户的风采是颇为仰慕,故此今日特意打个招呼,今后如有机缘,还望能多多亲近。”
林虎一听原来如此,他一想自己要想在官场混下去,人脉肯定是必须的,别看曹永贵只是个宦官,但因为是天子近侍,能量还是很大的,跟这种人搞好关系对自己利大于弊,想到这里林虎言语间对曹永贵是颇为接纳。
“今日咱家还有公务在身,不便久留,今后有机会一定跟林千户好好聊聊,告辞。”曹永贵跟林虎聊了几句便道别回了行宫,林虎当时也没在意,继续护送哈立坚参回馆驿,感觉得出朱棣对于这次会面颇为满意,事后不久就传下旨意,册封哈立坚参为大国师,这其实也是朝廷笼络远人的一种手段。
就在这件事之后没几天,徐惠宁的那个侍女春梅找到了馆驿,跟林虎说她家小姐有事跟林虎商议,希望能约个时间,林虎一琢磨徐惠宁这么着急找自己必定有要紧的事,于是便约在了第二天的中午,当天林虎抽了个空从馆驿溜出来,来到了附近的一家饭馆,徐惠宁早已在雅间等候。
“对不住,馆驿的事多一时走不开。”林虎一进屋是忙打招呼。
“没事,其实是我不好,这种时候还把你约出来。”徐惠宁依旧表现得很随和,没有一点大小姐的架子。
“话说你这么着急找我,有什么事?”
徐惠宁当时一边给林虎斟了杯酒一边说道:“其实是关于张万安的。”
林虎闻听不禁一愣,心说这位莫非又捅什么篓子了?赶忙问道:“他又怎么了?”
“这事说来话长,你还记得之前我跟你说过他大闹沧州那事吗?”
“记得,说是他在沧州连胜十七家好手。”
“就是因为这事,如今沧州群豪心中不服,听说张万安正在bj,故此约了不少江湖同道,要开一个什么论理大会,其实就是向张万安二度挑战。”
林虎之前听张万安提起过此事,故而倒不如何惊奇,只是说道:“原来如此,莫非他们找到你了?”
徐惠宁无奈地点了点头:“不止是我,丁武,还有赵总镖头他们都请了。”
“那你们的意思呢?”
“我是不愿趟这浑水,但丁武似乎有意去见识见识张万安的风采,至于赵总镖头似乎也是情面难却,所以我就想问问你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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